对方被她视若空物的眼神触怒,浑身魔力暴涨,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魔力朝着她的头顶狠狠砸下!
一阵破风之声。
在阮笙看来,眼前的魔力人影忽然重影,下一秒头身分离,大量带有魔力的血液喷射出来,令人作呕。紧接着,头脑骨碌碌滚落到了草地上,森林里传来了两声惊叫,蓦地又被掐断,失去生息。
魔族亲王是上一任魔王的兄弟,按理说,血脉都并非世袭制了,更不可能有宗法这种荒谬的东西。但是世代的传承下来,每一次血脉的真空期期间都让魔王的子嗣积累了大量的权力,连带着亲属也鸡犬升天。
逐渐的,世家慢慢兴起。这一代尤其这样,帕斯塔莱是混血种,在人间又呆了太久的时间,原本的年纪又轻,难以服众。世家虽然已然经历过第一批清洗,仍旧势力猖獗。
魔族亲王的身体倒下,他身上的魔力逐渐涣散,各种魔障一拥而上,吸食他体内浓郁的魔力。
帕斯塔莱走过去,一脚踢开地上的头颅,蹲下身,小心地抽出手帕为她擦拭鼻血。
阮笙按了按掌心,那里有灼烧一般的痛楚。
“锁链状的烫痕。”
帕斯塔莱问她,“是那个贱人做的吗?”
阮笙曲了曲手,没有回答他。
这魔法不是帕斯塔莱教她的,也不是她在典籍上看到的。她好像天生就会一般,每个人腹部都有着细细的丝线,她只要心神一动,伸手一扯,那丝线就会变成枷锁,被她抓在手心。
她也不明白原因。
帕斯塔莱把她的脸擦得干干净净才收起手帕,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托住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怎么不参加篝火晚宴了?”阮笙问。
“想见见你。”
“仅仅是这样吗?”
“你不相信我吗,海洛茵小姐?”帕斯塔莱把问题抛回给了她。
阮笙没有继续纠结,她阐述了一遍帕斯塔莱口中的“贱人”说的话,“……我应该先被献给世家和亲王们享用、凌虐,最后才轮得到你。这是你们魔域的规矩吗?”
“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不是了。”帕斯塔莱回答。
阮笙:“那你们魔域的王还真是卑微呢。”
“一千多年前,这被视为一种荣耀。”
“……”
阮笙:“帕因。”
对方顿了顿,才问道:“海洛茵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晚有些不一样。”阮笙笑了笑,指腹摩挲着手心的烫痕,数着他规律的心跳声,问道,“什么时候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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