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从沙发上下来,“哦”了一声,没再开口了。
这么一打岔, 黎簌也稍微缓过来些,起码拿东西时,手不再抖了。
她回家把姥爷的留下的锅烙重新加热, 端过来和靳睿一起吃,谁知道吃饭时, 靳睿又恢复到不太言语的狗样子。
不是,他怎么阴晴不定的?
就不能做个情绪稳定的高中生吗?
黎簌吃了两个锅烙,觉得自己实在太过于忍气吞声,她忍无可忍,放下筷子, 穿着拖鞋在桌子底下踢了靳睿一脚。
靳睿看她,她就理直气壮怼他:“你每个月是也得有几天脆弱敏感心情差吗?”
楚一涵打来电话时,黎簌正在用筷子插着个锅烙,准备用尽毕生绝学,让靳睿知道知道,他当狗和当人的待遇差别有多大,话都到嘴边了,手机欢快地唱起来。
行吧,暂时放过他。
电话里楚一涵问黎簌要不要一起写作业,黎簌想了想:“不行啊,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刚才在家热锅烙时,她和方鹿鸣通了信息。
方鹿鸣很痛快地说,今天有空,约她在城东的小广场见。
黎簌记得方鹿鸣家在城西,就问是不是他过来有点远。
方鹿鸣回得挺体贴,说没事儿,外面太冷,找个离她家近的地方,免得她折腾,还说“我折腾折腾没事的,你别感冒”。
这话还让她尴尬了许久。
她觉得,是不是用帝都刺激一个比他们成绩还差的、年组吊车尾学渣,有点过于残忍。
黎簌边翻着锅烙还琢磨了一下,要不别说原因了,直接说不合适得了。
楚一涵在电话里听黎簌说要出去,“呦呦呦”了半天,笑着调侃黎簌:“出去什么事儿啊,也不跟我说详细了,簌啊,你这是有秘密了?什么猫腻?”
要是只有她和楚一涵,她也就说了。
但靳睿还坐在这儿呢,黎簌举着手机,就觉得这些事儿不是那么好意思说出口,搪塞说回来再和她细说。
和方鹿鸣约了上午,吃过早饭,黎簌擦擦嘴和靳睿说:“你刷碗吧,我要收拾收拾出去了,刷完等我姥爷回来送到我家就行了。”
靳睿看着手机,“嗯”了一声。
说是回家收拾收拾,进屋黎簌就不想动了,瘫在沙发上看了半集连续剧,才磨磨蹭蹭换衣服。
泠城地方台上面滚动着字条,说今天零下13度。
好冷,真不想出门啊。
约在哪儿不好,非要约在小广场。
那不是野鸳鸯广场吗,别回头让主任给逮住。
孤男寡女,还怪不好解释的。
黎簌满腹怨言,从衣柜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件厚羽绒服。
这件羽绒服是上次妈妈邮寄回来的,她一直没穿,想留着过年。
现在知道了自己在妈妈心里的真实地位,也就觉得,没必要过年再穿了,先不冷再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