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盯着他。
而他不急不缓地:“我会先跟你打声招呼。”
这句话像箭一样刺过去,让她眼里的冰层瞬间撕裂了一道口子。
涌出其下更深更冷的湖水。
沉默好久。
南笳终于拾回笑容,大拇指将圆珠笔按出笔芯,翻到合同签字页,开始哗哗哗签名。
乙方的签章都已盖好,空出来的甲方位置留给她。
要签的太多,重复罚抄名字一样,南笳什么条款也没看,只在扫过收益分成时多停顿了几秒钟。好慷慨,她七,工作室三。
签完,南笳扔了笔。
法务复印完身份证回来,对南笳说:“南笳老师可以过来这边,我详细讲一讲具体的条款……”
南笳打断,“我已经签完了。”
法务愣一下,“那个……那南笳老师对分成、权利和义务这块,以及违约条款有什么异议吗?”
南笳托腮撑在沙发扶手上,“哪些行为算违约?”
“未经工作室允许,私自接戏、接商务活动,以及如果是南笳老师个人方面一些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造成了工作室的损失……”
南笳笑了,看向周濂月,“这还不够违反公序良俗?”
法务有点慌,瞟了瞟周濂月,张张嘴不敢再出声。
那头关姐笑说:“演艺圈还能选出什么道德楷模?不被发现就行。发现了也能压,只要别闹得太过分。”
南笳也笑说:“我已经开始找到做明星的感觉了。”
南笳拿着合同文件回到会议桌那儿。
后续,工作室这些分管各部门的管理层,向南笳介绍了各自的职责。
南笳一句也没听进去。
关姐看出她情绪不高,就让大家长话短说,随后跟她说了说后续的工作安排。又把给她安排的助理叫进来,叫她认一下脸。
会议结束,大家离开了会议室,很乖觉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南笳和周濂月。
周濂月坐正身体,合上杂志,往茶几上一扔,发出“啪”的声响,然后说:“过来。”
南笳没有动。
周濂月平静地又重复一遍:“过来。”
南笳起身走过去,一边笑问:“能打听一下吗?周总投了剧团多少钱?”
“你不需要知道。”
周濂月看她一眼,她很难形容这种目光,似乎是猎人在俯视猎物的垂死挣扎。
竟有让她觉得荒谬的慈悲感。
南笳已走到周濂月跟前,刚准备去对面坐,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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