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福地”的这个说法,她也已经料想到。
南笳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搭在栏杆上,往河里看去,一片潋滟摇晃的灯火,漂亮极了。
“师哥,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你说。”
南笳张了张口。
邵从安的事,周濂月的事。
如果要跟瞿子墨确定关系,绕不开这些,隐瞒对瞿子墨不公平,也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他应当在有充足知情权的情况下,再决定她是不是真的值得他喜欢的那个人。
然而……
南笳只觉得有一种很索然的感觉,提不起兴致告诉他。
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兴致。
那时候告诉给周濂月,诚然是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崩裂的边缘。还因为,她跟周濂月之间已经很不堪了,也无妨将更不堪的告诉给他。
但瞿子墨不一样。
他像是清晨带着水汽的阳光,耀眼而洁净。
以他的修养和学识,知道了也必然会理解她、怜惜她、包容她。
可是,可是。
有哪个人会选择将秘密诉说给清白的太阳呢。
她的索然来自于,邵从安的事,在周濂月那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
它已然了结,戳破了脓血的伤口正在结痂。
没有那样强的动力,要使她再去剖开一次。
南笳抬眼,笑了笑,没说什么,只忽然凑近一步,伸手,揪住了瞿子墨衬衫的衣领。
瞿子墨喉结滚动一下,呼吸瞬间乱了,“南……”
“嘘。”
南笳踮脚。
瞿子墨迟疑地伸手,搂住南笳的腰。
她嘴唇是温热的,然而,他心脏一路往最冷的河水里下沉。
他知道完了——
他们的吻,甚至不如在戏里,十分之一的有激情。
片刻后,南笳退开了,她捋了一下头发,转过身去,笑了声,“师哥,我感觉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如果无法与瞿子墨达成心灵的共振,那至少也得有身体层而的某种吸引。
她听瞿子墨讲过他的家庭,没有人不会羡慕那样平等、宽容和相亲相爱的氛围。
但好像,她不能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稳定和正常”而做出不负责任的决定。
瞿子墨转身,也朝向河而,他手臂撑在栏杆上,脑袋垂下去,声音很沉:“……我还能做什么吗?”
南笳摇摇头,“你是一个很耀眼的人,你不用为了任何人刻意去做什么。只是我们不适合……抱歉。好像有点耽误你时间了,也破坏了你对威尼斯的美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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