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体温枪,她找来,坚持给他量了一下,低烧。
她将周濂月拽去主卧,让他躺下来,又倒了杯水,拿来退烧药。
周濂月有点抗拒,“不用大惊小怪的。”
南笳端着水杯,也不说话,就僵持在那儿。
终究,周濂月无奈笑了声,接过药和水杯,吞服。
他摘了眼镜,躺下。
南笳就坐在床沿上,转头看他。
他闭着眼睛,手臂搭在额头上,神情淡漠而恹然。
片刻,他轻声说:“你联系许助给你派个车,送你回去。”
“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我很难睡着。”
“没事儿。”
周濂月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
南笳转头看,他仍是闭着眼睛的。
他声音很低:“陪我躺一会儿。”
南笳身上这身旗袍容易皱,但她没有拒绝,蹬掉鞋,侧身躺下去。
周濂月翻个身,紧跟着伸手,轻轻将她抱住,一只手搭在她腰间。
他体温有些高,皮肤挨近的地方,捂出薄薄的一层汗。
或许没精神,他没有出声,始终闭着眼睛,只有呼吸几分沉重。
南笳没有动弹,只睁眼看着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感觉他似乎睡着了,轻轻地拿起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翻个身,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去。
她拉起被子,给他盖上,掖好。
走去客厅里,从架子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再回到卧室。
她背靠着床沿,在地板上坐下,翻着书,时不时地转头去看一眼。
夜已经深了,整个空间里静悄悄的。
南笳拿来体温枪,再度量了量,烧已经退了。
这才起身,替他手机静音,关上了卧室门,回到餐厅里。
穿上大衣,带走了打包盒的垃圾,轻手轻脚地出门。
她暂且没办法留下,明天五点半就得起床,得回去卸妆洗澡。
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南笳给周濂月发了微信留言:我先走啦,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行程,所以不能陪你了。好好休息,如果再有发烧的症状,一定必须去看医生。
想了想,又强调一句:我会让许一鸣监督你的。
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南笳上课的间隙,收到了周濂月的回复。
一张照片,拍的温枪显示的温度,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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