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爷爷骂了你?还是爷爷打了你?怎么哭成这样?怎么不跟我说?”墨翟好心疼,疼得就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子插进心口。
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她还笑得像个孩子,又是朝他挥手,又是给他做飞吻。中午发短信的时候,她还甜甜地叫了老公,还发了好多好多亲吻和笑脸的图片。
可是,现在呢,整一个就像换了一个人。眼睛肿成一条缝,脸儿有些浮肿,嘴巴干咧的有血丝冒出来。这么惨的模样,根本就不可能是哭了一会儿。
没受天大的委屈,她又怎么会哭这么久?
什么溃疡也都疼不过他心里涌涌不断的痛,他用掌心给她擦泪,把她抱进怀里,柔声的哄着:“告诉我,是不是爷爷?是不是爷爷又说了你什么?乖,告诉我!”
薛冰好难受,那种难受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亲妈,完全地控制不住情绪。她扑进他的怀里,哇哇的放声大哭,有多委屈就哭得有多大声。
墨翟愈发的心疼,轻拍她的后背,凛冽的视线却投向管家:“你说!”
管家一哆嗦,笑得比哭还难看:“这,这,这……”这,他怎么说啊,一边是少奶奶,一边是老爷子,他说什么都是错,都是得罪人。
墨翟的眉头皱得更深,戾气也在全身弥漫:“我让你说,你听不见吗?”
“少爷,我,我……”管家要哭了,脸扭成囧字:“我,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至于哭成这样?”说话用力太狠,撞到口腔里的溃疡,墨翟疼得脸色发青。
管家真的要哭了,薛冰也哭着抬起头:“你不要为难管家,跟他没有关系,跟爷爷也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好……”
“自己不好?自己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
“哪里都不好,是哪里都不好?”
“哪里都不好,就是哪里都不好!”
两人绕起了口令,管家赶紧跑路。
墨翟知道薛冰的脾气,越是受委屈,就越不想说出事实,他把她带到客厅,让她当着墨老的面说。因为她要说的话,就是墨老说过的话。
薛冰不想说,她不想墨翟和墨老生气。墨老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必竟是墨翟的爷爷。墨老这样骂她,也是心疼墨翟。
“快点说,自己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
“冰冰,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我不要你帮,我没事,哭完就没事,就是这会儿心里难受……”
“那他们下次再这样对你,你怎么办?再来哭成这样?你答应我还是不答应!”
“我……”
墨老受不了这种折磨,“啪”的摔下报纸,敢作敢当的把下午自己骂的那些话又骂了一遍。
薛冰哭得喘不上气,墨翟的脸也一层层变黑,他一边紧搂她,一边替她打抱不平:“爷爷怎么可以这样说冰冰,冰冰哪一点像你说的那样?她没有闯祸,没有闹得鸡犬不宁,反倒是她来之后,这个死气沉沉的家才有了活力,才有了笑声,才有了正常人家所该有的生活气息。”
“这叫生活气息?这要叫生活气息,行,你让她走,让她带着她特有的生活气息走。这叫生活气息,这叫乌烟瘴气。”
墨翟把她抱得更紧:“我不会让她走,就算她要走,我也会跟她一起走。”
薛冰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墨老也颇是意外,怔了怔,才指着他问:“你说什么?你说你要跟她一起走?你为了她,连爷爷也不要?”
墨翟冷着面孔:“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容不下我们。爷爷喜欢这座死气沉沉的大宅子,我不喜欢。爷爷不喜欢冰冰,我喜欢。我喜欢她在我身边吵吵闹闹,我喜欢她围着我转,我喜欢听她的声音,她一切的一切我都喜欢。我的病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就算和她有关,我为她死,我也心甘情愿。”
薛冰瞳孔放大,哭泣的眼泪卡在眼眶,墨翟不怪她,还愿意一直陪她。
墨老却被他这些话气到,指着墨翟的鼻梁,恨铁不成钢:“你,你,你……你就是一个昏君,一个被女色迷惑的昏君。且不说别的,你了解她吗?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她的父母是杀人犯,是强,奸犯,你知道吗?娶这种女人,让这种亲生父母是什么基因都不知道的女人给你生儿子,你就不怕污了我墨家的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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