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懒得理他,她迎风环抱手臂,因为方才喝了些酒,放得开些,温声道:“闻景琛,我从前在你身边三年,你没带我出去见过谁,既然你不想,如今又何必逼自己呢。”
不论三年前还是现在,阮棠的内心深处,明白闻景琛始终是看不上她的,人心很复杂,喜欢和对身份的轻视也并非无法共存,他可以喜欢她,同时看不起她的身份,这个论断是能成立的。
所以他不会带她结识任何他的朋友,譬如今天的情况,她来,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闻景琛听到她的话第一次感到意外,“原来你也会为这种事生气。”
阮棠挽唇,“我没有生气。”
当然她也没有自轻自贱,她不需要他的肯定,她只是在借着零星的酒意诉说他们之间的差距而已。
闻景琛将酒杯放在栏杆上,抬手解开她盘发的珍珠簪,微卷乌黑的长发瞬间披肩,他从背后抱住她,淡淡启唇:“和身份无关,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应酬,也不是所有应酬都需要女伴。”
“更重要的是,我的确,不喜欢别人肖想我的女人。”
阮棠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地应了声,“嗯。”
“以前你是我的。”
这是什么话,现在难道不是?
阮棠听不懂,像他这种占有欲很强的男人,虽然她不想承认,她就不信他现在不觉得她还是他的。
闻景琛低头缓缓埋进她的脖颈,道:“以前你是我的,我可以要求你,现在,你还是我的,但我不得不给你机会选择。”
“今晚,真的是我让你来的么?”
他很喜欢她身上的香,很暖很深,他亲了亲她的侧颈,溢出了声无奈的笑,“其实,我根本没有希望你来啊。”
阮棠慢慢想起傍晚时,闻景琛的确每句话都是阐述事实,他只是替她做了准备,选择权在她手里,最后明明是她好奇闻景琛的世界,才会愿意和祝子瑜一同过来。
所以他没有变,无关身份,始终是单纯的想全盘占有而已。
阮棠的喉咙有点痒,闻景琛这是突然表什么态,说的话那样好听,可他哪有这么喜欢她啊
“我不,不想说这些了。”
阮棠顿时觉得口渴,拿起酒杯,一口把剩余的酒全喝光,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往庭院边缘走了几步,好像这样能离风近一点,吹得清醒。
她穿着高跟鞋,不太习惯,上半身伏在栏杆上,减轻点细鞋跟的压力。
闻景琛的手把玩着空酒杯,站在女子身后,静静的看着她,或许是因为他也喝了酒,方才说的那些真假掺半哄她的话,他竟然一时间分不出哪句是假。
无所谓,至少他想要她是真。
阮棠站久了腿酸,身子轻微一歪,身后男人有力的掌心立刻托住了她,“累了?我抱你回去。”
“不用,我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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