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非嫁不可。”
“你到底怎么了。”阮棠不想理他,想了想又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她绕到沙发前坐他旁边,这才看清了他的神情。
男人薄唇紧抿,眼角的戾色连镜片都遮掩不住,深邃的黑眸隐隐跃动火光,灯光打不到的另一边侧脸,下颚弧线紧绷,额角青筋直跳。
隐忍的怒意昭彰。
阮棠被他吓到,小声说:“你你是不是因为我晚回复你不高兴,对不起,我当时在练习,确实没看见,你也不用这样生气吧。”
闻景琛不答,冷声重复:“我问你,复婚么。”
说是问句,语调显示的选项单一。
阮棠也不是纯粹温柔的性情,几次三番遭到无视,她有了小脾气,侧过身干脆地回答:“现在的时机不适合,我想先好好学大提琴。”
“学到哪种地步。”
“至少正式成为我心目中真正的大提琴手。”
男人又开始沉默,阮棠很清楚今天的他心情差到极致,即使在利亚国际他们初见最生疏的储藏室里,都不如眼下的气氛凝滞。
他在强自压抑,每句话一字一顿的用力,似乎不这样,他就会朝她爆发一般。
他根本不是想复婚,而在用复婚压制旁的恶劣情绪。
可能此刻的确不算和闻景琛谈出国半年学音乐的好时机,但阮棠预感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只会闹得一发不收拾。
她缓缓开口,“闻景琛,我还没把要说的事告诉你。”
男人的眸光微侧过来。
“学校有出国作音乐交换生的机会,我过几天要是能通过复试,就会在国外待半年,早就想跟你提的,每次都忘”
阮棠低着头边说边绞弄衣角,闻景琛越听眉头皱地越紧,没等她说完,他扯住她的手腕一拉,阮棠被迫和男人四目相对,鼻尖对着鼻尖,近在咫尺。
他脸上笑着,然而薄唇厉声,“阮棠,你这次又想去哪。”
去哪?什么叫去哪?
阮棠的手臂被掐的生疼,眼中氤出了水汽,“你弄疼我了,你轻一点!”
“说。”
阮棠试图掰开他的手指,轻呼道:“我去英国半年而已,每个月都能回来,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火啊!”
闻景琛看见她眼底的微红,舌尖死死抵住牙关,勉强松开手,阮棠方才铆足了劲,忽地能推开男人,一不小心就往后歪倒在沙发上,撞了下后脑勺。
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皮下的海绵软绵绵的,偏偏委屈的心思霎时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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