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摇了摇头,“夫君,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小产,后来会不会就不至于那般难堪?”
她分担了他过去的辛苦,就免不了会为先夫人的过往而遗憾。
陆珏知道她还小,所以很多事在她眼里都有假如,好似规避一场不幸,便能万事大吉。
可其实不是的,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并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不过他的小猫儿并不需要知晓世上的诸多不如意,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她只需要放心依靠在他的羽翼下,安安稳稳、平安喜乐地过好余生的每一就够了。
陆珏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又为旁人的事伤怀,如若早知你回头便要钻牛角尖,我就不说这许多了。”
婉婉忙抱着他哼唧了声,辩驳说没有,“跟你有关的事,怎么能算旁人嘛……”
他在她眼里,至关重要。
陆珏虽然听不到她没说出口的话,但他一定能猜到,所以才会忍不住轻笑,明知故问:“那我是你什么人?”
婉婉看见他眸中笑意,偏不想教他如愿逗弄。
她陡然凶狠起来,侧首过去张嘴咬了口他就近的手指,恨恨地道:“哼!你是最会欺负我的坏人!”
陆珏稍敛笑意,屈指轻轻刮了刮她软软的脸颊,“那会记我的仇吗?”
小猫儿闻言眼珠子微微滴溜了一圈儿,抿着唇好似很认真地在考虑这件事,好半会儿,才率先站在制高点同他谈起条件来。
“不记仇倒也可以……”
婉婉认真的望着他,“但夫君你要答应我,往后无论什么事都要准我陪着你,有什么话都要跟我说,不能一个人藏在心里,行吗?”
她不想做依附他而生的藤,而想成为生长在他身旁的小树苗,和他永远并肩站在一起,看他看到的美妙风景,也受他受到的风吹雨打。
哪怕本身很弱,却也想竭尽全力去回护他一点点,分担他一点点的愁绪。
婉婉很好哄,他点点头,她就很满足,勾住他的手拇指对拇指按了个契约。
她挺直了腰杆子,理直气壮地跟他说:“那从下回你沐浴开始吧……我可要陪着你的。”
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除了她恐怕没有人能联想到一起,拐弯抹角安慰了他这么久,最终竟是绕回了最浅显的“陪着你”三个字的字面上。
陆珏眉尖不由得轻轻抽动了下。
好奇她的小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他抬手敲了敲她脑门儿,试图将里头的水分敲出来。
他不答话,婉婉就觉得他在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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