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接住剑,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污,吐出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嘴里的沙,心情坏到了极点。
他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一张脸被脏污掩住, 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南海鲛纱织成的法衣也在阵法中被割成了一道一道的布条条,被风吹得向后飞去, 间或打在身上,像是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
司玄君云渊咬牙道:“大意了。”
单手掐诀,一泓清泉从天而降洗涤了身上的脏污, 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塌陷的天坑,恨的牙痒。
他御剑而来,要去和传信之人汇合,人走到半道上忽然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径直拉到了地上。这里竟然不知何时被人布下了阵法,看上去年代久远,里面已经沉了不少的动物白骨。
这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困阵,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却能将人活生生困在里面,直到失去灵力枯竭而死。
他擅长攻伐,却不擅长阵法,在里面耗费了好一阵功夫。
他被困在阵法中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传信的人,只是有人想把他困在这里。可是把他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用?这阵法再磨人,也不能把他困死在这里,顶多给他带来一点小麻烦。
在脑海中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之后,剩下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就这么被不知道哪年就下在这里的小陷阱给绊住了脚。
手中剑落地,变成宽厚巨大的模样,云渊踩上剑,扭头丢了一个术法彻底炸了这阵法,破空而去。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走出去老远,云渊还在心中骂娘,眼中难掩愤懑。
……
小山村。
傍晚时分,正该是热闹的时候,小山村却一片寂静,没有炊烟升起,没有村民走动,就连鸟兽也似乎闻到了不祥的气息,远远地绕开了这座小山村。
死寂一般。
正阳真人领着一行人从山上下来,都穿着同样制式的衣袍,行走间肃然无声秩序井然。路过这小山村时,他脚步一顿,遥遥望去,眉头一皱。
“不对劲,这才到黄昏,怎么这么安静?”
“真人,有血腥味!”
正阳真人闭眼感受一番,表情更加凝重:“血腥味很淡……但是……”
只要有伤口,便会有血腥味,出血量越大血腥味便会越重。而这种淡得几乎分辨不出的血腥味,除非是在皮肤上割了一个小伤口,而这样的小伤口,很快便会愈合,也不会让他们闻见。
有古怪。
一行人表情凝重,不肖吩咐,众人长剑出鞘,紧握在手里,一字排开,以防守的阵法往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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