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塌了一半的土地庙,面积不大,但是站两人一牛还是将好,
老黄把板车从黄牛的身上卸了下来,黄牛温顺的哞了一声,然后四肢一曲卧了下来。
贺之朝四处打量了下,这残破不堪的半间屋子,佛龛上的土地老爷已经不见了踪影,供桌也只剩下半张,墙角却垫着一层干草。
想来这半间庙宇虽已破败但依旧庇护着一些需要帮助的生灵。
“贺知青,你过来坐一会儿吧,别看这雨现在下得大但一会儿就得停!”老黄拍了拍车板。
贺之朝没拒绝他的好意,顺势跟着坐了上去,
其实他不是担心雨下得久,而是担心这雨一下,那对比墙上指印的事儿肯定得停下来。
贺之朝想得没有错,这雨一下大家伙儿就散了,
“这队长怎么想的,好好的活儿不让干,把我们喊来比划手印。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就是,庄稼重要还是这劳子的墙重要!”
“我觉得也没事儿,反正也耽搁不了多久。就是这墙怪可惜的,多好看的字儿啊,被人毁成了这样。”
“你说这是谁呀?缺德干这事儿?”
“要是我我也得把那人找出来打一顿,这太气人了,太破坏团结了!”
“哼!还能是谁呀,我看就是村头那老光棍,我家的小葱都全被他给拔完了!”
“不会吧,他好端端的弄这墙干啥子?”人家贺知青跟他可没仇。
“有病呗,脑子有问题!”脑子没问题能活生生把他家葱苗拔完!
“老光棍人就是看着邋遢了些,人没病吧。”别以为他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去拔葱苗,你要是不去偷人家的桌子,人家好好的躺在院子里能跑老远去拔你那几棵葱苗!
“诶诶,别说了下雨了。”
于国庆看着乱糟糟的人,皱了皱眉头,“安静,不要乱跑。”
“队长,这都下雨了,还比划撒手印啊,到时候让贺知青重新写一副就是了,浪费这时间干啥?”
陆军一听,立马皱起了眉头,这叫啥话,什么叫浪费时间,这是在捉拿‘凶手’!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浪费时间,你这是在包庇”
林长宏一听,立马拉住了陆军,那人不好惹。
于国红不高兴了,他挺着胸脯看向陆军几人,特别是陆军,他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怎么?我说错了!还包庇,我看你这几个知青才是包庇,就该拉去改造!”
新仇加旧恨,之前害他被他哥打的仇还没算呢,现在还敢招惹他。
于国红才不会认为是自己多嘴才被于国庆给收拾了,他就认定了全怪陆军这小崽子,要是他不摔倒他能胡说吗?
归根到底,可不就是怪陆军!
你不是帮着贺之朝吗?那我偏要说,他故意走到他哥于国庆面前,被收拾拍了,倒是不敢直接叫哥,而是规规矩矩的喊了声队长,“队长,你看看这知青,说都说不得了,你给八个公分,他就写点字还不干了。你还不如让我来,我保证让写几副写几副,让他们挑大粪去,看看还有没这么多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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