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只发现自己被野兽盯上了的小鹿,浑身上下写满了紧张失措。
“点了灯也无甚可看。”
男人声音平缓,那双眼眸却氤氲着妖冶的雾气,每扫到一处她娇怯的小动作,眼底的暗涌便浓烈一分:“……如今你来了,倒是觉着暗了……”
“那我去点上吧?”不等他回答,受惊的小鹿就往墙角烛台走去。
走到那里,棉棉才想起没有火折子。
她也不回过身去,把头偏过来,只让他看到她熏红的桃腮,以及发脚线下,那段泛着瓷光的凝脂玉白。
“仙君,火折子在哪儿?”
柱子上的男人轻轻一笑。
“没有火折子,只有我的手……”
她明白什么意思。
“那…还是算了,不点也能看……”
“我不能。”
他低着嗓子,语气依旧轻缓,但里面已透出了不容拒绝的强势:“知棉,过来。”
“还有半刻钟,我就看不见你了……”
棉棉咬着唇在黑暗中沉默了两秒,低垂的眼眸闪过狡黠的微光,紧接着,扭身走向了离焦。
屋内光线确实暗了下来,纱幔上的柔光已退,换成了冷幽的暗光。
薄薄投影在男人瘦削而平静的脸上,看起来如夜般,神秘、危险。
棉棉撩开纱幔,站到了他身前一尺之外,抬眸与他的视线无声相交。
不知为何,肆虐了男人一天的嫉恨焦灼,在看到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之时,便全部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
因为此刻,她是他的。
他不该贪心。
他们能做到不在乎,他也可以。
她能再站到他面前,已是来之不易。
只要能看到她,触到她,其他他都可以不在乎……
他蓦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翼翼,垂在身侧的手指,颤抖着不敢抬起。
这时,身前的人蓦然将视线往旁一移,转身往外抬步:“仙君,不如到这边……”
而他眼里的光明,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消退了下去,如墨一般的浓黑,以不可挽回的速度盖了过来。
他呼吸一窒,仓皇追上去一把拉住她,将她用力拽了回来。
棉棉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后背一撞,整个人就被推到了柱子上。
那力道实在太大,吓得棉棉狼狈尖叫。
然下一瞬,她又发觉自己反应过大。男人根本没有失去理智,他的手护住了她的头,更没有将身体压过来,而是撑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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