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被推开,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
“棉棉?”
爬在木阶上的棉棉见是师父,忙下来相迎,瞥见后面跟随的男人,她动作顿了顿,眼神明显虚了一下。
不同于永薪的风风火火,他走得非常缓慢,半身隐在阴暗,看不清神情。
只能看出,他的视线是朝着这边。
棉棉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幸好,那男人没有往同一条道走来,而是选择了他们旁边的过道。
棉棉暗松口气之时,面前的师父诶的一声,忽然拉了拉她的衣领。
“你这……”
另一条过道的问魈顿时双眼赤红,掌中杀气骤凝,举起就要挥去……
“绑的什么?受伤了?”
问魈蓦然一醒,愣在了原地。
只见棉棉锁骨下方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布条,绑得很严实,看起来的确像受了什么重伤。
“现在不是流行束胸嘛。”棉棉憨笑地拢紧自己的衣领:“绑一下看能不能提升自己的魅力。”一边说,一边小心瞥师父后面那个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的问魈。
永薪嫌弃地撇开了眼:“就不怕捂出痱子。”接着,他问起了棉棉最近的练功成果,还滔滔不绝地就此指点了起来。
让棉棉不能忍的是,问魈竟也没再挪步,拿着本书杵在一边看了起来。
棉棉如坐针毯,不等永薪说完,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接下来的三天,棉棉每次都赶在问魈来之前下工,有一次,她落好锁转身要走之际,问魈恰好来到了院门外,两人照了个面。
棉棉小脸噌地火红一片,绞着手垂着眼地朝这边讷讷低了低头。问魈唇角扬起,正要抬步过去,身侧忽然跑过一个人影。
“小师姐!你终于下工了!”
问魈定睛一看,这不是上个月刚领进门的小屁孩吗?
这时,少年洁白的眉心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有法钿,说明元阳还在。
问魈怔了一怔,看着那唇红齿白的少年,自自然然地拉起江棉的手就跑。
经过他身旁时,少年大大方方行礼:“见过问师兄!”跟在后头的江棉柔顺之极,淡淡颔首行礼后,就任少年把她拉走了。
看着这两人就这么越过他离开,问魈俊脸僵死一片,随着两人的嬉笑声飘远,紧握成拳的双手,在猎猎风中微微颤抖。
次日,宗门内传出一个大消息,问魈忽然放弃筹备许久的炼制宝物的大任,申请探索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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