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夫人一听也急了:“你这孩子胆子越发大了,贡院里吃坏了肚子可是闹着玩的?”
“怎么就会吃坏肚子呢?”曼娘耐心给娘亲讲解,“我们家的路菜,平日里那些商人卖走以后几月都坏不了,为何今日便坏了?”
她安抚恒夫人:“娘且瞧着吧,这是我恒家路菜扬名的好时机。”
果然市面上有不少学子都买了恒家酒楼的“高中路菜”,一来这名字透着吉利,二来嘛远路而来自己家带的小厮着实手艺不高,要他备这三天的菜肴着实麻烦。
而恒家的菜肴有素有荤,还写明了第一天吃什么,第二天吃什么,第三天吃什么,瞧得出来是将不耐放又美味的食物都放在了第一日,耐放些的放在了第三天。
看着也不像坏的样子。
何况那售卖的小二信誓旦旦:“客官,我们恒家路菜是给远行客商做做菜起家,几月都坏不了。再说了,若是坏了您不吃便是,再拿着食物来我店里赔钱便是。”
于是学子们便纷纷下单买了许多。
巡廊的军卒们售卖的饭菜自然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大都往各家酒楼转悠买了进去,自己加个高价倒卖给那些苦哈哈关在贡院里的学子们。
谁知今年他们竟然都收到一位少东家的拜访。
胡军汉便遇到这位不速之客,他瞥了眼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您是想让我买你家的菜肴?”
曼娘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笑道:“我是想让您出售我恒家酒楼的菜肴,但我不收你钱。”
“哦?”原本拒绝的胡军汉来了兴致。
“三天内您去恒家酒楼领取酒菜,分文不收,卖出的银子也全是您的,我恒家分文不取,您瞧这样如何?”
说不动心是假的。
只不过胡军汉是个谨慎的人,他问:“你可有什么阴谋?”
曼娘笑:“考完试后的学子肯定要在京城盘桓多日,喝酒宴饮,我恒家酒楼的名字早在科举时就映入他们心里,自然方便我家做生意。”
原来并不是无利可图。胡军汉放了一半心,可又想出新的问题:“官府规定饭菜须得检查,不能有秽物,不可使学子闹肚子,更不可夹带考题,违者轻则杖责,重则坐牢,你可知道?”
曼娘点点头:“我自然知道,我恒家酒楼在临安城扩张,还未站稳脚跟,怎么会自投罗网?”
胡军汉便放下了心:“那你便让我尝尝你家的东西如何。”
看来是有戏,曼娘挥挥手,自有随行的小厮送来食物。
她带的食盒里一层层抽开,胡军汉先尝尝最上面那道火腿蜜瓜。
火腿削下薄薄一层,而后柔软铺就金黄蜜瓜之上,看似不伦不类的组合,送进口中却是咸甜必备,格外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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