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婆子嘴上放狠话,见到侯夫人却满脸泪珠,上前便哀哀戚戚哭泣了起来:“夫人,是老奴不力,没有要来这银子。”
“什么?!”
侯夫人自己气得仰倒。
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原本以为不但能踩踏恒曼娘更能大大赚一笔,谁能想到连本金都赔了进去?!
石婆子忙上前殷勤道:“赌坊老板将我赶了出来,还拒不归还本金。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可说了自己是永嘉侯府的?”
石婆子眼珠子咕噜一转忙道:“说了,可老板油盐不进,还嘲笑永嘉侯府夫人算不得什么贵人……”
这话却触及到永嘉侯夫人的逆鳞上,原来侯夫人本是续弦,向来被京里贵妇们瞧不起,而上次提亲恒娘子的事情早被人宣扬得满京城皆知。
要面子的她当即脸红耳赤,瞪大了眼睛:“岂有此理!”
屋漏偏遭连夜雨。
谁知这时候却有管家求见,因着这位管家是侯爷心腹,侯夫人不得不见。
隔着屏风,管家慢吞吞问:“老爷问夫人,如今已近夏日,可仆人们还没有单衣穿,要么穿着冬日的夹袄,要么还穿着去年的旧衣,瞧上去乱七八糟不成个样子,府中今年夏衣做得如何了?”
侯夫人打了个激灵,强作镇定:“原来旧有的裁缝样子做得老旧,我气不过又换了一家绣坊,或许是新客,耽搁了。”
又装模作样吩咐身边侍女:“今日便去催催那绣坊,莫要耽搁了。”
管事心里摇摇头。
正要踱步出来,却见世子信步走来。
游征唇红齿白,一脸的担忧:“原不应当打扰母亲的,只是我院子里那几个小厮都说这几月的月钱也不见发下来,嚷嚷着要我贴补呢。”
侯夫人吓了一跳。
她挪用府里的银钱去外头放印子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若是平常也就罢了,总能收回来。
可这次她将银钱挪去进了赌局,赌坊又拒不退还银钱,这可如何是好?
石婆子心里一惊,见侯夫人也是面色惨白,忙补救道:“老奴斗胆插嘴,这些天冷热交替,夫人抱恙在身,无暇处置家事,或许耽搁了也是有的……”
“哦?是吗?”游征身子前倾,似乎颇为关切继母身体,“母亲可是身上抱恙处置不了家事?儿子虽然不才,但也可分担一二。”
听听,这哪里是关切她,是巴不得她爬不起来夺权呢!
可当着管家的面,自然不能打场斥责了世子。不然,传到侯爷耳里又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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