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跟着石婆子,除此之外便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显然那便是关押她的人。
按道理说被休妻也无妨,大可带着自己的嫁妆好好过逍遥日子。
可惜这侯夫人是高攀进的侯府,并无多少嫁妆,娘家见她遭殃便忙不迭地宣布不认这个外嫁女,是以才这么落魄。
最后还是一儿一女求了侯爷,在外头的一座山庄里给她寻了个去处。
原来前世让她受尽委屈惹得她与游征争吵无数的妇人这般好对付么?
曼娘默然。
谁知这时候侯夫人却瞧见了曼娘,她低呼一声,指着曼娘不敢置信。
曼娘收回思绪,冲她一笑:“不错,正是我设的局。”
“你个狼崽子!”侯夫人闻言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就要冲过来,却被两个婆子死死扯住。
曼娘冷冷道:“倘若我不是狼崽子只是个普通女子,如今只怕已经被你设计害得声名狼藉不得不嫁给游征,婚后受尽你磋磨而后被迫拿出嫁妆填补你亏空了吧?”
侯夫人一楞,她当初的确是这么盘算的。
曼娘一脸了然,世间有一等人,你处处忍让,她非但不觉你体贴,反而觉你软弱更欺,待你更加变本加厉的严苛。
那几个婆子可不耐烦等侯夫人,她们将侯夫人钳制着上了一艘船:“石氏,快走!”
侯夫人,不,如今已经是石氏,她满眼愤恨想再看曼娘一眼,却只看到落下来的青布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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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买来酒后,画舫上仍旧热热闹闹,见她拿酒进来亦是丝毫不惊,一个两个拍手笑着叫她过来听曲,居然没人注意到她出去了这么久。
曼娘心绪不宁,笑道:“我去后厨给你们热酒。”便转身往后厨去。
谁知到了船舱后头,见灶间坐着个人,那不是牧倾酒?
见她进来,牧倾酒仰头一笑,少年锐利眉眼璀璨如星。
两人自打那尴尬的提亲过后还未正式见过面,是以空气中有一瞬的凝滞。
还是牧倾酒先起身接过她手里的黄酒:“我今日巡逻路过此地,见是宝树家的画舫便一时好奇上来瞧瞧。”
他打量了手中的黄酒,略皱眉头:“光是喝酒却有些伤胃,不弱做一道羹垫垫肚子。”
曼娘正要做菜,牧倾酒却笑道:“我来,我从前学会一道莼菜响螺荟,今日正好请你指点指点。”
他挽起衣袖露出古铜色臂膀,做起菜来亦是有章有法,居然不多时便将响螺切成薄片,荟入莼菜汤里。
灶火上砂锅燃起雪白水雾,曼娘也在旁将黄酒烧开。
小小的灶台间有一丝的暖意。灶间不大,两人活动间难免撞碰上对方,笨手笨脚相互道歉,却忍不住齐齐笑出声,正好将原先的尴尬氛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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