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落并排坐在他身边,心里还是有一丝堵,“倪玉珍不应该死的。”
“就算她今天没有死,那她也会带着自责痛苦地过完后半生。”薛逸偏过头,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可是,我还是感觉很难过。”
说到底,这些年,在云城,她还是被抹平了一点棱角。
腰上一紧,宋枝落整个人被薛逸搂在怀里,男性气息几乎将她笼罩。宋枝落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她现在是一身男装,被人看见,她可以预想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了。
禁锢在她腰侧的大手却越发收紧,薛逸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宋枝落一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连忙矢口否认,“我没有瞒你什么啊。”
薛逸低低地笑出声,却很落寞,“看来,我还是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
那语气,很无力。
宋枝落心一钝,仰头却只能看到薛逸的下巴,闷声道,“你都知道了?”
“是,我全都知道了。”
宋枝落将薛逸的手扳开,然后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垂着眸一字一句道:“薛逸,我没有不信任你。既然你知道,还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在初来云城的那段时间,薛逸像对兄弟一般,对她体贴至微,吃的喝的用的,一样不落,这是姜添月去世后她感受到的唯一一份温暖。
她是真的,很感谢薛逸的陪伴。
薛逸听罢,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有了一丝光亮,郑重其事地说道:“好,你不让我说,我绝不会说。”
宋枝落笑了,在柔和的月光下,绝美的小脸笑得灿烂。
纪家夫妻的下葬,是由衙门一手操办的,看着灵堂里两张画像,宋枝落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失去双亲的纪子禹最终在刘元平的安排下,被一个未生子嗣的大户人家收养了,幸好没有落到流落街头的境地。
接下来的十几天,云城家家户户都陷入筹备过年的祥和氛围中,倒也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只是再回到长安城,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
简徽在狱中上吊自尽,而没多久,又传来简夫人也在狱中自杀的噩耗。
宋枝落淡淡一笑,这点苦就受不了了,那留着也无用了。
只是苦了简珩,要一个人承受所有。
一时间,满城风雨,简家一夜之间的败落成了街头巷尾人们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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