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垂眸看了一遍,把纸给了秦晚,“连夜找人送回京城。”
秦晚接过纸,点了点头。
“记住,找我们自己的人。”景离声音低哑,眉眼凌厉。
“我知道了,王爷。”
宋枝落沉默着站在旁边听他们说完,试探地问道:“王爷,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嗯。”
就在宋枝落抬脚想走时,身后又响起景离散漫的声音,“你又生病了?”
宋枝落一脸疑惑转身面对着景离,“没有。”
“那怎么一股药味?”景离说着,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宋枝落。
宋枝落下意识地往后退,温声答道:“是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我帮他煮个药而已。”
“差一点就成了你夫君的人也算朋友?”景离眉毛一挑,尾音上扬。
宋枝落意识到景离在说什么,心下一沉,声调变低,“你无权干涉。”
景离不置可否,“他家被抄,应该住不起太久客栈,本王这院里还有空房间。”
宋枝落怀疑自己听错了,震惊地盯着景离,却说不出一句话。
离过年还有十天的时候,简珩真的因为付不起房费,被客栈掌柜赶出了门。宋枝落站在门外,看着简珩狼狈收拾行李的背影,心狠颤了一下,叫住简珩,把景离的话重复了一遍。
宋枝落本以为简珩会拒绝,可简珩只是沉默了半晌,说了一句“好”。
当她带着简珩登玄陵院的门时,景离像是料到结果一样,早已命人收拾干净了一间空房间。
简珩弯腰对景离作揖,“多谢王爷的收留之恩。”语气足够诚恳也足够疏离。
景离也不在意,“不用谢。”
简珩就这样在玄陵院住了下来,宋枝落念及简珩的病,在宋府和玄陵院之间两头跑,和景离的照面自然也多了,可出奇的是,景离居然一字未提及锦江案。
一周后,也就是过年倒计时两天,宋枝落背着手在玄陵院里转了一圈,好笑地问景离:“王爷,您就打算这样过年?”
景离一摊手,“不然呢?”
宋枝落失笑,转身对秦晚说道:“你去买些浆糊过来。”
秦晚虽不懂,却也乖乖照做。
然后宋枝落兀自回了一趟宋府,拿着一整套作画的工具回到玄陵院时,秦晚正巧也买好了浆糊。
景离讶异:“你这是干什么?”
宋枝落莞尔一笑,打开水颜盒,“王爷放心,不会炸了你的玄陵院的。”
说罢,她一边将纸铺平,一边拿着那几支精巧的笔,沾了水颜,开始在纸上细细地画了起来。
景离立在她身边盯着,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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