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枝落了然地点头,随口问了句,“南歧不是块好啃的骨头,谁带的兵啊?”
景离想了想,淡声回答她:“周时昱。”
原本思绪飘浮的宋枝落在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后,红唇微张:“谁?”
景离以为宋枝落不认识周时昱,耐着性子解释道:“西越少年将军,听说过吗?就是周时昱。”
宋枝落眼神躲闪了一下,“嗯,听说过。”
景离束好锦带,顺手抚上宋枝落的头,声音缱绻,“最近京城不太平,你注意安全。”
宋枝落乖巧地点头,“好。”
目送景离消失在王府门口,宋枝落转身从后院出去,弯弯绕绕一盏茶的时间,在大宅院停下。
门并未关上,虚掩着一条缝。
宋枝落利落地推门进去,前院空无一人,而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药味在她鼻尖越清晰。
最先看见宋枝落的,是坐在门枕石上的男人。
他有些局促地捂着手臂站起身,“主子你怎么来了?”
背对着宋枝落的一众人纷纷回头,有些诧异地看向宋枝落。
宋枝落柳眉微皱,移开男人的手,垂眸在他遮盖的伤口上。
伤口不深,血迹早已干涸。
“昨晚什么情况?”宋枝落沉声问他。
“景离的人潜进去时一切顺利,但撤退时撞上了巡兵。景离的人太少,打不过巡兵,我们只能帮忙。”
宋枝落听完,沉默了片刻,一一查看了手下人的伤势,还好都不严重,只是轻微的皮外伤。
“暴露了吗?”
男人思忖后摇头,“当时天黑,我们速战速决,应该没有暴露。”
宋枝落颔首,“那就好。”
说完,她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靠门的女人身上,“潼阳你空了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潼阳一愣,转而应下。
四月底的风凉意依旧,夹着路边野花的香味扑向宋枝落。
宋枝落晃着步子,慢吞吞地在街上走,心口有些压不住的烦闷。
那天在里青州的道上,她亲耳听见周时昱说,要去追媳妇儿。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这段岁月里,他早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周时昱可以为了那个人,拼命从泥沼里爬起来,上岸。
原来自作多情的,一直是宋枝落。
何必把怀念,弄的比经过还长。
景离说的是对的。
或许在宋枝落心里,周时昱只是个忘不掉的执念。
“让一让!让一让!大理寺办案!”
洪亮的声音和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从宋枝落耳边擦过,她转头就见一队训练有素的捕快提着刀,往东街的方向跑去。
来去带起一阵风,留下议论纷纷的人群。
“这些人八成是去刑部大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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