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钉崎低头打字发消息,群聊里一长串的全是“人渣老师天天八卦学生结果自己藏着掖着也太过分了好不好啊啊啊啊啊我甚至都还没尝过甜甜恋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虎杖用手肘捅她一下。动作表示讲电话声音实在太小了,是他们手机一振都会听不清的程度,要发一会再发。
钉崎瞪着眼睛,意为质问“还要偷听谈话内容的吗”。
虎杖摊摊手,表示吃惊“难道不是钉崎最想八卦的吗”。
“ん…还以为你生气了嘛……没有没有,没有啦……没回消息呐,所以担心了一小小下诶……”
音量极低,和车内中控细碎隐约的电流声有的一拼,那点轻笑的意味也散在空气里不甚分明。
属实过于惊人,以至于后排叁人不约而同交换眼神,同时拉高衣袖展示小臂上的鸡皮疙瘩。钉崎点了点头,指示“这得听,不听不是人”。
“说了的呀,明明……在干什么嘛,讯息都不……自己全部都偷偷吃掉也没关系哦……嗯?真的假的……不信呢……”
说话太轻了,简直像又长又大的雪白驼羽最蓬松柔软的绒毛尖虚蹭着,集中全部注意力偷听还是会漏掉几个气音。但习惯性舌颚相抵的轻啧、无意中放缓拖长的语尾,又把每句细碎的话贯连起来。
伏黑绷着脸还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一扭头撞见虎杖表情呆滞正看着自己,表情还停留在“真的假的”这一部分。
“うん…还没到诶,估计要很晚。所以先睡,嗯?你先睡好啦……睡觉,别等……先自己睡,听话。”
说不好是因为祈使文法缘故还是一不小心把一车人都忽略了,声量提高了一点,导致每个仮名每处尾音都起伏清晰情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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