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蝉鸣一声比一声高,随着黏连的嗡响,额角的脖子的胸口背脊的汗,连着串的滚落出一道道水路。电视前的弱智操作着屏幕上的弱智举着火箭筒到处乱炸,粗糙的视觉特效和呲啦啦的游戏音效为烦闷平添更多注脚。
在沉默对峙下,先憋不住的是坐地板坐到屁股疼的人。
“喂,你,”他偏偏脑袋,“扔个垫子过来。”
想的美。你一手举着冰棒一手假装巴拉巴拉靠垫,随口编瞎话,“都是固定的,拆不掉。”
对方翻过来一眼,没什么好气。把最后一口饮料仰着脸喝干,索性拉着连接线拽着游戏机拖着手柄,又是一通辗转腾挪。最后声势浩大往你旁边咣当一坐,扭头皮笑肉不笑咧咧嘴。
你蜷起腿缩着躲到一边,动力势能带动传导,人都被这一坐颠起来,手里冰棒都被晃掉两滴糖水,忍不住又骂一句傻逼。
接着看傻逼炸沿街的路人、看傻逼炸追击的警车、看傻逼炸邻居家厨房,天知道看了多久,满耳朵都是NT爆破音效。本就心烦意乱的,濒临忍无可忍,你伸腿踢了他两脚,示意预估无误,这游戏不仅在寝室玩会被念,在哪玩都注定人烦狗嫌。
也不确定被误解成什么样了。对方抿抿嘴,视线从镜边投来。没认错的话,是赤裸裸的同情。
如果有某种情绪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那么怜悯同情恻隐之心应首当其冲。
“你什么意思。”你斜睨着问。
手里按键没停,电视里又冒出一声轰隆响。他耸耸肩嘟嘟嘴,像在说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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