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煊松开风焕,风焕揉揉自己的肩膀,呲牙咧嘴:“多谢嫂嫂为我澄清。”
谢陟厘给这“嫂嫂”两个字惊住了,慌忙摆手:“殿、殿下误会了,我不是……”
“孟泽是假的。”风煊打断了她的话,“不知是谁派来冒名顶替,他知晓我与孟泽的一切过往,连称呼与细节都丝毫不乱。”跟着便把昨日之事告诉了风焕。
两人在聊正事,谢陟厘也不好打断,继续这么杵在这里旁听机密也不像话,正此时下人来请用午膳,谢陟厘趁机便要悄悄拿起脚退下。
然而脚尖才一动,忽然衣袖一紧,被风煊拉住了。
谢陟厘:“……”
风焕唤那一声“嫂嫂”,其实原本是戏称。
因为风煊向来是生人勿近,据风焕的观察,三寸是风煊的底线,旁人凑近风煊的三寸之内,风煊必然不悦。
但方才他进来的时候,只见谢陟厘与风煊之间的距离近到衣袖交叠,对于这一点谢陟厘是没有在意,风煊则是明显靠拢,有意为之,显然待她颇为亲近。
而此时,明明聊着如此机密之事,却不放人离开,风焕便知道,自己这一声“嫂嫂”当真没叫错。
两兄弟暂时止住话头,随着下人去饭厅,嘴里聊一些京城的闲天,哪家升迁了,哪家落马了,哪家与哪家连姻了之类。
风煊一直没松开谢陟厘,谢陟厘忍不住开始从他手中抢救自己的衣袖及自己,小声道:“大将军,您和十一殿下许久不见,一定有许多话想聊吧?我、我就不打扰了……”
风煊道:“不妨事,一起吃个饭。”
“可、可我有点妨事……”谢陟厘努力道,“我想去和小羽一块儿吃……他怕生,头一天和房先生在一起,说不定会害怕……”
风煊道:“放心吧,房先生最是和蔼亲切,并非古板夫子。”
谢陟厘实在找不出借口了,干脆也懒得找了,只道:“我……我就是想去看小羽。”
风煊牵着谢陟厘去吃饭全然是一种习惯——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谢陟厘,无论是起床后还是睡前,无论是做事还是吃饭。
她的性子绵软,向来难得有这么强硬的时候。此时风煊才明白她确实不想跟她一道,便松了手,柔声道:“去吧。”
谢陟厘立刻行了一礼,飞身告退。
风焕讶异地看着风煊:“我七哥竟然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风煊轻轻笑了一下,视线还落在谢陟厘远去的背影上,直到谢陟厘转过了弯,再望不见了才收回来,轻声道:“我忘了,她胆子小,怕生。”
“都是一家人,还怕什么生……”风焕还没说完,风煊便板起了脸,“以后在她面前收起你的纨绔习性,你太过热情,阿厘也是会怕的。”
“是是是。”风焕一叠声应着,末了,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这般纨绔不正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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