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煊望向她:“还有事?”
谢陟厘小声道:“该换药了。”
一夜恶战,风煊的伤口只怕早已崩裂。
想着便觉得暗恨,那个古纳也着实是不要命的。
昨夜古纳元气大伤,今日想必是没有力气再作妖了,只是风煊向来谨慎,依然安排妥当了防守护卫,然后才谴众人回去。
大帐还没有修补妥当,长风从缝隙里穿过,翻得案上的公文书册哗啦啦作响。
风煊坐在榻上,谢陟厘把医箱搁在桌上,取出备好的草药,伸手便去解开风煊的衣带。
“谢大夫这是要好生照料我了么?”
风煊的声音里似含着一丝笑意。
谢陟厘在医护营不知解过多少人的衣衫,看过多少人的身体,就连风煊本人,她也早脱过看过了。
可不知怎地,这丝笑意低低的,烘着她的耳朵微微发麻,便觉得解衣带这种事情好像不对劲起来。
要强行提醒自己他的伤势要紧,这才没有胡思乱想,宽了衣裳之后,给他揭开了纱布。
伤口果然崩裂了,血染红了整片胸膛,触目惊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伤口不算深,崩裂的程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吓人。
她绞了干净的布巾替他擦拭胸前血迹,此时已是十分认真,全然是大夫待病人的态度,一心一意无半点分神。
风煊的眸子却暗下来。
他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她一手指碰上来,从皮肤到肌肉到骨骼,全都争先恐后发酥发麻,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原以为,他这具久经沙场的身体就算不是刀枪不入,也算得上是铜皮铁骨了,在她指下却异常敏感,只是轻轻一碰,就微微发颤。
谢陟厘只觉得指下的肌肤烫得惊人,且将他胸前的鲜血拭净之后,结实的胸膛依然隐隐泛红,仿佛是从血里透出来的红。
她整只手掌覆上去,再次确认了,确实是烫得不行。
“大将军,你……”谢陟厘正想问他觉得怎么样,手便要去试他的额温,哪知她的手刚抬起来,就被风煊抓住了手腕。
他抓的力气不小,她的手腕便是落进了铁钳里一般,抬头只见风煊脸色涨红,眸子黑得惊人,呼吸明显急促,像是在喘息。
风煊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松开她的手,吃力道:“让……让曹大夫来。”
“为什么?”谢陟厘愕然,“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不好,是你太好了。
好到让人心猿意马。
风煊一宿大战,片刻未合眼,如今正是自制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她的手抚着他的胸膛,气息缠绕在他的鼻尖,就算是得道高人也不一定把持得住,更何况他对她本就说不上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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