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的另一端,萨珠已被腿伤疼醒了。
古纳在一旁,一面陪着妹妹,一面擦着刀。
谢陟厘走过去道:“萨珠姑娘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为姑娘扎上两针,让姑娘陷入昏睡,便不觉得疼了。”
古纳问道:“会昏睡多久?”
“一到两个时辰。”
萨珠已经疼得受不了,连声道:“管它多久,快扎,快扎。”
谢陟厘施针之后,萨珠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靠在柱子上沉沉睡去。
古纳把斗篷盖在妹妹身上,然后向谢陟厘道:“你方才也是这么扎你男人的?”
谢陟厘微微一愣,他们各自占据神庙两端,隔着好几根大柱子,古纳怎么可能看见她做了什么?
“你男人护你比狗护食还凶,若不是被扎了,能让你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来?”古纳说着,抬了抬下巴,“你把他俩都扎了,难不成是要跟我出去找食?”
“大、大王英明。”谢陟厘道,“这是我小小的私心。我自小便是孤儿,身份低微,原配不上大将军,现在只希望能为大将军多做些事,好让他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将来给我一个名份,多给我一点宠爱。”
古纳玩味似地看着她:“为了一点宠爱,命都不要?”
这番借口谢陟厘打了好几遍腹稿,所以说得颇为顺畅,却没料到他有此一问,心道果然能领军的人都不好对付,她索性把心一横,迎上他的视线,道:“富贵险中求,不赌一把怎么知道?”
“哈哈,好!”古纳道,“我喜欢你这样的赌徒。”
那道缝隙不算大,刚好一人出入。漠狼身躯庞大进不来,风煊和萨珠两人暂时是安全的。
两人带了足够的灯烛——漠狼传得再怎么神,到底是兽类,对火光有天然的畏惧。
隔壁这一间不如主殿高轩,也没有壁画,里面的东西一半被沙子埋了,一半被搅得一团乱,看不清本来面目——这是昨日古纳逃命时的功劳。
两人一面竖起耳朵,随时注意漠狼的动静,一面细细翻找,却没有找到半点食物的影子。
古纳来的时候一连闯了好几间屋子,两人一路找过去,以及各种形制的乐器和面具,大约都是祭神时用的。
还找到一些衣物,谢陟厘才拿起来,衣裳便碎了。
谢陟厘:“……”
衣服都烂成了这样,食物还有指望吗?
没多久便来到了古纳昨日掉进来的那间屋子,搜寻一番依旧无果后,谢陟厘发现古纳盯着那扇房门。
“那日我原本是往那边走的。”古纳沉声道,“但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漠狼。”
谢陟厘不由也盯着那扇门咽了口口水,好像下一瞬漠狼就会撞开门闯进来似的。
——可如果止步于此,无功而返,他们就也一样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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