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皇后还活着的时候,和敬从不曾在意在她身边儿伺候的令妃,哪怕是后来令妃被孝贤皇后举荐给乾隆做了妃嫔,也没能得到和敬多少关注。然而,在孝贤皇后去世的现在,令妃的存在,却变得重要起来。
对于和敬而言,令妃就像是连接着过去记忆回廊的一座桥。
令妃浅浅一笑:“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和敬注意到,前几次令妃在做了点心或是菜品请她品尝时,用的都是瓷器,这一次却用了银器,想起令妃如今有孕在身之事,对此倒也并不惊讶:“本宫听说,令妃被诊出怀有身孕,这实在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啊。”
令妃怀孕的月份尚浅,肚子还看不大出来,只能看出,她比往日丰腴了一些。只见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她叹了口气:“奴婢只愿这一胎能够安安生生地生下来,无论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奴婢都是欢喜的。”
和敬拧起了眉:“你可是有什么难处?是宫里头有什么人为难你了,还是缺了什么?若是缺了什么,只管说与本宫听。”令妃面上的愁容,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在意。
令妃摇摇头,欲言又止:“不曾有人为难奴婢。”
可她越是这般,和敬便越是笃定有人为难了她,竖起柳眉道:“还有什么不能与本宫说的不成?”
作为一名为主分忧的好宫女,棠晚见自家主子不吭声,这时候自然要出来为自家主子说话了:“回禀固伦公主,主子她前不久在御花园中,险些被祈嫔……不,废妃戴佳氏的珠子绊倒之事,想必您也有所耳闻吧?在那次之事后,戴佳氏一直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她说自己虽与咱们主子不对付,但谋害皇嗣并非小事,她膝下又没有皇子,何必冒着如此风险来陷害咱们主子?”
和敬听了祈嫔的话,几乎立刻便认可了这个逻辑:“哦?想必在那之后,你们进行过一番调查吧,可是查出了什么来?”
若是没有查出什么来,令妃也不至于如此愁眉苦脸。可若是查出什么来了,令妃又没有上报给乾隆和继皇后,只可能是因为证据不足,又或者,那个暗地里对令妃下手的,是后宫之中一位不能轻易撼动的存在。
棠晚道:“戴佳氏说,她身边儿有人背叛了她,咱们主子查到,那人与翊坤宫,似乎有点儿瓜葛……但那到底是皇后,是中宫之主,咱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好随意诬赖她。只是,主子经此一事后,免不了提心吊胆的”
和敬闻言,皱起了眉。
因为她的二哥和七弟都死于后宫阴私,她历来对于后宫阴私之事十分厌恶,尤其厌恶有人对皇嗣下手。她一听说,兴许是继皇后在背后谋害令妃腹中胎儿,刚刚因为小十二和芃芃,对翊坤宫升起的些许好感立刻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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