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kenny在跟她打视频通话。
两个人还拉上了公司财务及理财师,一起核算了一下这几年到期的广告和解决工作室的税务合同。
他只当施今倪在放假,给她吐槽手下这个新人有多不听话:“上周开的眼角都没恢复好,就火急火燎地去微博发lve图!先天条件甭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差你一大截,还自以为自己少的是机遇,不怕不懂事的性格,就怕这种自作聪明的!”
“《帝姬》快播完了,目前一直是平台第一,我听到的风声是说韩国那边也在谈引进的版权。还是你好带,你有天分又肯吃苦,来了机会还能抓住,三金提名,年纪轻轻还拿了个视后。我的职业生涯里就带起来过两个女明星,上一个就不说了……我就指着你这部新电影再冲一把国际影后了,余导是我们的贵人呐。”
kenny刚下酒局,喝得有些多,也感慨万千。
他30岁之前带起来的那位是亚洲电影影后,茅馥。可惜最后被爆出知三当三,还因为私通的是个官员被全网封杀。
施今倪眼底情绪看不清晰,只是轻声打断他的宏图大志:“kenny哥,我不是说过我要休息吗?”
“休息啊,给你放两年假够不够?”
反正《堕神》上映后,施今倪重返电影圈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要转型,自然不必在荧幕前出现得太勤快,以后再接网剧也只接正剧,走艺术家那条路,过两年通告费都得翻个好几倍。
而彼时她才28岁,还有大把可折腾的年华。名声流量一骑绝尘,努把力,奥斯卡影后都不是问题。
施今倪再次打破他幻想:“我合约到期了,暂时也不打算续约。一年后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kenny逐渐意识到不对劲:“真退啊?”
“嗯……有机会会再回来的,但是这几年应该不会了。”可能几年的舆论过去,她能重新开始。
kenny乐了:“要结婚当豪门少奶奶了呀?”
“不是。”施今倪叹口气,“还是那句话,如果有狗仔拍到我们一定帮我公关掉,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但绝对不要让漆司异和我关联上。”
kenny彻底迷糊:“不是,你们又不结婚,你又不公开傍他外界的名声资源,那你图什么?只图真爱啊?”
她微微撇开头,看向落地窗外的阳光,岔开话题继续道:“演唱会……等我发暂退圈声明那段时间再办吧。”说到这,施今倪有些自嘲地笑了下,“但可能那时候就没多少粉丝会来了。”
“胡说什么呢?退之前办最能虐粉了,这个噱头放出去,你这演唱会的票得卖到天价啊!”kenny这才夸她有商业头脑。
但施今倪拒绝了这种方式:“开完再发声明吧,在这之前别透风声。接下来一段时间或许会发生很多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她都要退了,也不是昶娱旗下的艺人。
自己一个人就很好,不牵扯到别人,就不会伤害到太多人的利益。
“不是我的大小姐,你到底咋了?”kenny瞧着她这表情,担忧又着急,“有事跟哥说啊!你总是这样一个人消化,报喜不报忧的,之前被网暴得抑郁了也是这样,得亏我那时拉着你去看医生。”
“没事,我自己可以搞定。”
她还是摇了摇头,目光缓缓地落在桌面上的另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警局的立案回执单。
门外的吕阿姨“咚咚”敲了两下门:“施小姐,晚饭做好了。”
施今倪转头看过去:“我不在家吃了,约了朋友。”
吕阿姨踌躇地走上前:“先生说,您这腿还需要静养,暂时还是别出门。”
但其实她的腿在这些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漆司异知道她最近没有工作行程,又或是防止钟析再来找她,就以这个借口拦住她很多次。
“他今晚多久回来?”
“应该是快了,先生出门前说过会回来陪您吃晚饭。”吕阿姨难得听她问起漆司异,脸上露出了喜色。
在很多有钱人家做过事,吕阿姨并非没见过貌神离合的夫妻,但这家又和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这些日子漆司异明明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女主人却只会一昧地冷落,宁愿玩着脚下那只猫也不和男人多说半句好话,好像在刻意耗尽他的耐心。
施今倪并不知道阿姨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她今天铁了心要出门,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就去换了身衣服。
到地下停车场时,正好和一辆车牌号为五个7的黑色大g擦肩而过,是漆司异的车。
她没回头,车开到主干道进入夜晚的车流里,也像是没看见身后跟着的大g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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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门口,施今倪把钥匙交给泊车员,她预定的餐座上已经有人到了。
荣记这家餐厅的门槛高,私密性强,边上有狗仔蹲点都会被保安驱逐。包间的落地窗窗帘并没拉上,正对着外面一条幽静的街,高大的榕树下停着寥寥几辆黑色的车。
包厢内放着轻音乐,西凌将餐盘里那条黄金脆带鱼切得更小块,给她推过去,笑着问:“之前看见你伤到腿的新闻都吓了我一跳,还好没大碍。怎么突然想着找我出来吃饭了?”
施今倪淡声:“因为我们比较熟悉,你也会帮我这个忙。”
“什么?”
她余光处,看着那辆停在街对面的黑色大g,仿佛要和夜色浸没在一起。收回视线:“《帝姬》第27场的吻戏还记得吗?”
西凌愣了下,点头:“当然记得啊,重拍了几十次才有的氛围感。”
因为那时是冬天,仙侠服装里面又加厚了保暖内衬。真亲反倒在镜头前没有导演要的效果,两人拍条借位的吻戏都耗了半个晚上才完成。
“再试一次行不行?”施今倪笑着抿了口茶,嘴角上扬,“没别的原因,我想借你分个手。”
……
路灯的光芒被榕树茂盛的叶片遮盖了不少,显得环境更阒寂悠然。
车里没开灯,光线褪暗。
漆司异靠在车座的椅背上,大半张桀骜冷淡的脸都浸在深不可测的的黑色阴影里。深长的睫毛轻垂,鼻骨挺直,有股极端阴郁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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