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人很讨厌。但苏子妙确实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理解我所不知道的世界的大门。
我很想有一个秘密。
可我也不知道这个秘密能不能被制造出来。它是随着人与生俱来的,还是在后天的生活里慢慢积累而出?
我不知道。
只是在这个找寻秘密的过程里,比我自己秘密先到来的,是简言的生日。
他办了个不小的aty,那天晚上我实习下班,已经不算早,急匆匆回到骆寒家,在房间里手忙脚乱地换衣服。那天骆寒并不在家。
我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描眉画眼,抹好唇釉后又吹毛求疵地凑近,从上到下细细地找可以修补的地方。
目光落到脖子以下时,我想起了那天晚上苏子妙打趣我的话。
她说我还是小女孩儿。
因为我太平了。
为了这个,我还特意上网搜了教程,如何无痛无害地让自己稍微看上去能够丰满一点儿。
准备的过程真的不算优雅,没亲眼见证过这个过程的人,永远也猜不到,女生为了自己能够好看,会往这里垫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那天下午那个状态,我十分满意。
只是还要乐此不疲地再进行几次微调,我就对着镜子忙活起来。
最后拉上拉链,我满意地一甩头发,刚转过身,卫生间灯光照亮的那一狭角弧形外,骆寒就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吓得差点心脏停跳。
要是换做是别人,我早就张口即骂了。
可他是骆寒。
又强又壮又会打,我这叁脚猫功夫,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我强装镇定地咽了口口水,抬高嗓门无比坦然地问他:“骆叔叔你回来啦?今天回来挺早嘛。”
他没有立马回复我,就站在那里,挺着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心虚,起初没对上他眼睛,躲躲闪闪,迂回反复,只看清他看着我时,微勾着嘴角,眼底眉梢的笑意很明显。
他没有特意去看我跟平常不大一样的地方。
他一直在平视着我的脸。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能肯定,他什么都看懂了,只是没有戳破。
真的有种撒谎被抓了现行的感觉。
“你去哪儿啊?”他问我。
“简言过生日。我出去玩去。就在xxxx”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问我问题,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就和盘托出,什么底都不留,像心理素质极其差的犯人。
“晚上还回来吗?”
“回来。只是应该比较晚。”
“哦。那注意安全。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今晚在家。”
“好。骆叔叔再见!”
最后一句是我妈妈交代的。
她说我看到骆寒一定要讲礼貌。我给人家留的初印象特别不好,以后一定要记得弥补。
走出大门的时候,我靠着门板喘了口气儿,脸颊发烫,尴尬的情绪才后知后觉。
总觉得我这样好失败。
都不配称自己为不良少女。
家里有位警察叔叔,就算是本性不乖,也要在他面前装得温顺一点。
就t离谱
我骂了一句,这回骂的是自己。
那天晚上玩得很疯,在天台上唱歌唱得喉咙嘶哑,简言拉着我拍视频的时候,我在毫无形象地大吼“死了都要爱!!!!”,然后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瞎点,还是玩嗨了啥都忘记,我就把这个发了出去,还配文祝简言成年开心。
不痛不痒地收到了一些所谓熟人的消息,有男有女,有亲有疏,其中还有我妈的一句惯常吐槽:女孩子家的,这么晚还在外面疯!梁栀礼你给我你回去了要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我躺在不知道谁的大腿上,好像是简言带过来的几个朋友,不管了,反正也就躺一会儿,对我妈的这条消息,极为迅速且敷衍地回了个“好!”
随后一个朋友圈点赞的小红圈又出现,我点进去,看到了骆寒的头像。
骆寒给我点了个赞。
那一瞬间,我从旁边人身上弹坐起来,感觉酒醒了大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骆寒明明没有给我发任何催促回家的问候信息,可我却莫名从那个赞里,体会到了一种无法违抗的暗示。
“怎么了?栀栀?”身后有人靠了过来,他半拢着我的肩膀,气息撩起了我耳后的头发。
其实我们认识不到五分钟,他已经很熟络地学着简言那样,叫我栀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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