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齐氏道:“妾身把持家事多年,处处中饱私囊,只是如今所剩无多,大多都贴补了妾身那个没出息的弟弟,此事王爷一查便知,妾身今天讲出,只求王爷不要迁怒于他,妾身母亲走得早,出身也不高,恪儿资质平平,父亲不大看重他,他在家里过得苦,只有我这个姐姐可以依靠,往后妾身也要没了,求王爷看在沐儿份上,不要为难他。”
“沐儿年纪不大,面子倒不小,他从小到大,真是护了不少人的性命。”
齐氏苦笑:“因为当年的事情,王爷一定恨齐家入骨,能留妾身性命至今,妾身应当感念,是妾身贪心不足,过分了。”
“你若早日明白,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妾身马上就要走了,要是能见到姐姐和燕王,一定代王爷向他们问好。”
萧瑮沉默不言。
齐氏突然笑起来,自嘲道:“错了错了,姐姐和燕王一定在好地方,妾身罪孽深重,怎么能见到他们呢,还是王爷代妾身给两位夫人赔罪吧,妾身累了,先睡一会儿,王爷自便。”
萧瑮出来,对门口一众下人说:“在门口守着不许进去,无论里面什么动静都不要管。”
众人应“是”。
萧瑮又到东苑,蕴香躺着,看到王爷进来,撑着坐起来问:“阿宁可好些?”
“谢兄在。二姐还是躺着吧。”
蕴香看他脸色难看,探问道:“王爷这是,从华柳苑来?”
萧瑮点了点头,蕴香叹气道:“心檀糊涂啊,也是我不好,不该由着阿宁喝的。”
“二姐不必自责,她有害人之心,有一就会有二,防不胜防的。”
蕴香问:“王爷要怎么处置她?”
萧瑮道:“这回风波一过,我叫人把沐儿送到二姐跟前,还请二姐照看他的生活,我想过几年,把他过继给大哥,二姐平日多与他讲讲大哥的事情,也不要让她因为齐氏过世太伤心,齐氏手上的事,二姐身子好了就都接过手来吧。”
蕴香垂眼:“王爷这是,不想留她了?”
“不是我不想留,是她自寻死路,我到今日才知道,她还叫御医瞒着你的病,回头请谢兄过来给二姐瞧瞧,她医术…”
没待萧瑮说完,蕴香就接过话来:“早看过了,之前碧荷受伤在我屋里,林家医馆的女大夫来给我诊过了,阿宁月月叮嘱我吃药,眼下还没断呢,差不多都好了。阿宁嫁过来,虽然不大管后院的事情,但是对王府上下大有看顾,哪怕心檀如此,她逢年过节也记着沐儿,她老是开玩笑,说不知道王爷当年怎么和心檀好上的,我今天也想问问,当年究竟为什么急急让她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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