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的外祖母前些日子生辰,她替母亲去了一趟永州城。
因为原本在祐海做仵作的七哥池冕,要调去零陵,她这才回转,昨日夜里方才回到祐海。不然的话,就凭借她这一身本事。
县令也不至于派人前去永州府求助,直接她上阵,也能一拳打死虎。
她同周羡都又高又瘦,搁一块儿站着,那就是活生生的一双筷子,没有道理,快要咳出血来的周羡能做打虎英雄,她却是做不得。
她想着,心头一动,这老虎还会审时度势不成,见她不在这地界,就出来伤人了?
“先前来的路上,一共有三家送葬。这头一位,是曹老爷子;第二位是来报案的刘钰……”至于第三家,不用说,就是陈家了。
“你们以为父亲被大虫所害,觉得是麻姑御虎伤人,便怪罪于她,将她赶到山上去,要她杀虎偿命。后来过路的这位……”
池时说着,皱了皱眉头,询问的看向了周羡。
周羡心头一梗,脸上却是笑意不减,“在下周羡。”
他在城中已经说过一次了,池时脑力惊人,连这山野匹夫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的,没有道理,偏生记不得他。
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过路的这位打了虎,要抬去城中。村中只有刘钊有马,于是你们便让他跟着去看。刘钊听了我的话,急吼吼的回来告诉你们,麻姑不是被老虎咬死的,是被人杀死的。”
池时看了看陈山,见他虽然惊讶却不慌乱,心中有了推断,“三家人,你们并不知道谁是凶手,想着一来麻姑是你们赶上山去的,多少脱不了干系。”
“二来,若是其他两家杀的,那也算是为了家人报了仇。去帮着隐瞒一二,也算是同仇敌忾了。”
陈山震惊的看向了池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九爷就像亲眼瞧见了一般!村中的人,都亲眼瞧见过麻姑驭虎,这东山以前并没有这等凶兽了,这一只,就是麻姑放的那一只!”
“那日上山,除了找到我阿爹,同曹叔之外,还找回了刘钰的衣服,可怜他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剩下。我们抬了人回来,方才发现,三人身上的贵重之物都不见了。”
“我阿爹实在是太惨了,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这老虎吃人,可他不吃铜臭之物。
在我阿爹身上,有一块我们刘家祖辈传下来的银锁牌,上头刻着每一代长子的名字。他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来都不离身。可那银锁牌不见了。”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你们在麻姑家中找到了吗?你爹的锁牌。”
陈山摇了摇头,“刘钰是村长的儿子,村长领着我们,搜了麻姑家。虽然没有搜出锁牌来,但却是搜出了一个宝箱,里头放着好些首饰。那麻姑同她夫君王麻子,好吃懒做,连田都不怎么会种,哪里来这么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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