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你特别想要长阳街的那个铺子,这事儿不管成与不成,我那家胭脂铺子,都是你的。之后,整条长阳街,都是你的了。”
池时眼睛一亮,顿时愉悦了起来。
她买铺子,就喜欢一条街一条街的买,长阳街有一条漏网之鱼,让她时常百爪挠心。每回经过,都极其不悦。
“什么事?”
池六娘见他出言相问,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同池时说这么一会儿话,她的背上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十年之前,祐海县关家,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案子。那案子的卷宗,如今就搁在祐海县府衙里,被人封了起来。”
池六娘说着,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道,“我想要你重查此案,证明这个案子错了。”
池时来了兴趣,“若是我没有记错,负责那个案子的仵作,是你阿爹。”
第十一章 祐海疑案
池六娘身子一震,嘴唇差点被她咬出血来,她眼眶一红,“你也同池冕一样,不敢翻家中人断过的案子吗?也害怕我爹中了进士,如今有了官身?”
“原来抖若筛糠是这样的,也不是很厉害,金簪都还在头上,也没有抖下来。”池时说着,抬脚进了正屋。
池六娘抬眼一瞧,他那屋子中央,放着老木头桌案,看上去像极了屠凳。虽然上头擦得发亮,但她依然觉得,好似有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试图侵入她的骨头里。
老槐树几乎挡住了屋子里所有的光,只在那屋子的一角,有一盆炭火,一闪一闪地亮着。
这是池时用来验尸的屋子,她就像是一个会吞噬人的怪物,就像是池时这个人一般。
池六娘脸色煞白,她银牙一咬,脚一跺,冲了进去。
强迫自己不看两边,直接朝着池时冲了过去。
那个人就坐在火边,静静地烤着火,见她进来了,看了看火盆子,池六娘立马转身,拿起火钳笨拙的加起炭来,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鼓着腮帮子,在给池时吹火。
池六娘俏脸一红,这都是婢女方才做的事情。
她嗖的一下,站起身来,说道,“九……九弟,先前是六姐姐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之前池冕做祐海仵作的时候,我便求过他。”
“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不愿意管这件事。我知晓,若是翻了案,不光是我阿爹要恼,就连祖父,都要降罪下来。”
池六娘说着,捂住了胸口,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可是,九弟,我的良心过不去啊!我同孙浩然自幼便定了亲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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