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羡要说话,池时这次却是摇了摇头,“这一回,是真的推测,我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她说着,走到了白纸跟前,“现在,我们要找的凶手,是盛平县里一个喜欢用红色丝线的贵人,他出身悲惨,改变了命运,却最终并未得到什么很好的结果。”
“他经常在盛平河附近出现,同孩子们相识,且能够知晓所有人的生辰八字。他有一条船,方便杀人沉尸。极有可能,便是杜鹃看到的,接走了李昭的那个,乌篷上面挂着红梅的小船。”
“他身边有一个孩子,从小就体弱,后来不治身亡。死亡的时候,因为中毒,牙齿可能都掉光了,根据孩子身上的红线来看,这孩子五行缺金。”
她说着,看向了屋子里的众人。
“诸位都生在盛平,长在盛平,说了这么多,可能想到什么人来?”
周羡定定的看着池时,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池时断案的样子,可没有哪一次,像今日一般,让人觉得玄乎。
在所有人都还一头雾水的时候,池时已经抽丝剥茧,给凶手画了一副“肖像图”,尽管这个肖像图,还没有具体的面孔,可是,盛平只有这么大,符合所有条件的人,不会很多,他们抓到那个人,乃是迟早的事。
他没有找错人,他周羡所需要的人,就是池时。
“这……这……这不就是……”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刘仵作的惊呼声吸引了过去。
刘仵作感受到了池时锐利的视线,缩了缩脖子,快速的别开了脸,可是他的视线,出卖了他,他不停的往自己的左边瞟着,在他的左边,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池平。
池时眉头一皱,“就是谁?刘仵作你想到了谁……”
刘仵作被她一叫,慌张了起来,他的手抖了抖,指了指站在那里,看着尸体出神的池平,“你说的人,不就是池……池平么……”
这名字一旦脱口而出,刘仵作说话立即顺畅了起来,“他是从京城来的,虽然是个庶子,但是池家以前有多风光,池仵作你应该最清楚了,什么颜色的丝线,他用不起?”
“池平同张小年熟悉得很,张小年经常来他这里看书。他的宅院,就在盛平河附近,走几步就到了。善济堂,他的妻子,时常回来善济堂帮忙,他认识其他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且……病孩子……张小年的母亲都说了,池平有一个孩子死了,那些给张小年看的书,都是那孩子的……跟跟池仵作说的,全都对得上……池……池平就是杀人凶手吧?”
池时看向了池平,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似眼前这个人,并非是她的三哥。
池平见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好似方才从梦中回过神一样,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喜欢自己是个鲤鱼,至少能试着跳跳龙门。只可惜,我不过是一只井底的青蛙罢了。我是认识张小年,也时常去盛平河边的草棚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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