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毒人,解毒。并不是救人的郎中,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方才看顾于你。没有想到,这竟然让你生出了恶心。不好意思,你也并没有什么天赋。”
“人们通常管能够照方子开药的人,叫做学徒。而管照着前人方子画瓢的,叫做郎中。只有自己个写出新房子的人,方才称得上师。”
沈观澜说着,走到了钩吻的面前,“沈家对我的帮助,说实在的,并不大。因为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能中进士,可以走仕途壮大家族的人,我这样的人,只是他们的绊脚石,是异类。”
“若非有母亲护着,我也是学不了这些他们眼中的旁门左道的。是以你说沈家金山银海堆出了我,我不同意。我不欠他们的,也早就同他们断绝了往来。”
“是以,那个人中了毒也好,死了也罢,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若非要说拿银子供了我的,那只能是阿羡了。可是我也不欠阿羡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没日没夜的在小楼里弄这种毒药,都是为了救阿羡。我阿爹死了,那便死了,左右这个爹,有同没有,并无区别。可是阿羡死了,这个世间,便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你看,做嫡出的公子,也没有什么好的……我这么说,显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从一出生,立场便是不同的。是以永远都没有办法对对方感同身受。”
沈观澜说着,神色严肃了起来。
“作为你的哥哥,我没有什么好对你说的,我也不配教训你。可是作为药师,我不得不同你说,你毒死你的仇人,这没有什么。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便是。”
“可是,我们不能拿人来试毒,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到时候,看着像是,其实已经是鬼了。”
沈观澜说完,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对着夏大人行了礼,“大人,如今真凶已经抓到了,这里没有我什么事情,我便先回去了。阿羡的病好了,也不需要我了,我想要回去,睡上几日几夜。”
夏大人点了点头。
沈观澜见状,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周羡一见,立马冲了上去,扶住了他,“我送你回去。你胡说什么呢?我不需要你治病的,但是我还需要你这个朋友!”
“嘿嘿,你刚说啥来着?我供养了你,那你是不是得管我叫爹呢!”
沈观澜哼了一声,袖子一甩,“滚!我自己个回去!牵机!”
……
池时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头,她想着,一转头,一巴掌又拍在了那钩吻的头上,“暗河的密室,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个小药童,哪里来的银钱,打出一个同沈观澜一模一样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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