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信件,一时间很有几分兴致,一封封拆开来看,看得累了,便坐在床上睡着了。陈殊做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梦,梦里陈殊穿着一身军装,在渡口与李纵云道别,轮船越来越远,直到人影渐渐瞧不清了。
梦里具体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一早醒来,陈殊已经记不得了,只是那种悲凉的情绪却一直萦绕在胸口,久久不能消散。枕头旁边散落的都是信纸。
早上起来的时候,冯先生已经去报馆了。陈殊心道,估计那位黄主编还没回家呢。冯太太知道陈殊发表了文章,倒是没怎么变,只央求陈殊给两个女儿补习补习。
陈殊反正也是无事可做,答应了。吃完了早饭,陈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仔细想以后自己做什么工作,来养活自己。
写文章?陈殊摇头,这不是自己擅长的,更不感兴趣。这次的文章,只是有感而发,内容还不是自己的。
做大夫?那倒是自己的本行,只是不了解这个时期的药物,无法开药。而且自己没有正经的学历,在这里也没有行医的经验,大医院是不会收自己的。
至于其他的,陈殊想了想,好像自己什么特长也没有,真叫人沮丧。
又想起菲西斯说过可以给她写一封英国医学院的入学推荐书,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去英国。倘若不能去英国,在国内学一学此时的药剂,也是好的。便打定主意,去大学里问一问,怎才能入学。
下午尔雅,尔雯两个小丫头回来,她们两个别的功课倒是很优秀,只是英语的口语极不标准。陈殊只好从最简单,最基础的音标开始教起。口音一旦成型,要改过来是很难的,好在两个小姑娘学习很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网友审核没有通过,最近审核比较慢,我把第12章的内容放在评论里了,着急的读者可以先看评论。
第12章 第 12章
上海英租借的一所洋房,孔立人正在午睡,这是他的新太太给他培养的习惯。外边的电铃声响了,滋拉拉的好像夏天的鸣蝉,烦人得紧。孔立人叫下人:“去看看外面谁来了?”
这电铃也是他新太太坚持要安装的,虽然孔立人觉得吵,却也不得违逆娇妻的意思。大约是门房放了人进来,一会儿便听见下人通禀:“老爷,杨先生来了。”孔立人还穿着一身绸子睡袍,只是这位杨先生是老友,倒不怕失礼,忙叫人请进来。
杨沛丘五十来岁,一身长衫,戴了顶黑色帽子,中气十足:“立人兄,你好逍遥的日子!”
孔立人挥手吩咐下人上茶:“我新得的毛尖,今天便宜你了。我是闲人,无事可做,只好蒙头大睡了。不比你,上海提督身边的红人,咨议军国大事,忙着脚不沾地。”
杨沛丘笑笑,嘴上的胡子也跟着抖动:“立人,你这性子几十年也改不了。”
孔立人是有几分傲气的:“古人说,本性难移,改不了是正论。你老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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