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雯尔雅端了菜上桌,冯太太又殷勤问:“李参谋,我听说你们革命军穿着军装都不能喝酒的?”
李纵云点头:“是,我不常喝酒。”
一家人上了饭桌,冯先生是照例不回来吃午饭的,陈殊想起外面军车开车的司机,问:“司机也没吃呢,把他叫进来一起吃吧!”
那侍从官小五听见了,跑进来:“小姐和参谋长吃饭,没有卑职上桌的道理。”
陈殊笑:“这是什么道理,你们革命军不是一向讲究官兵平等的吗?”
小五平日里是很怕李纵云的,和他一桌子吃饭只怕自己会消化不良,又想开口推辞。
李纵云开口:“磨磨蹭蹭干什么,让你坐下吃饭。”
小五战战兢兢坐下,坐在桌上,却也只干吃饭,不夹菜。
两个小丫头也是怕生的,饶是冯太太在一旁嘘寒问暖,活跃气氛,这顿饭吃得还是很干巴巴。
陈殊吃得不多,那位小五一见陈殊放了筷子便也立马放了碗:“卑职吃好了。”钻找外面的军车里。
那所孤儿院名叫“军烈孤儿院”,一听就知道这里的孤儿的父母都是牺牲的军人。
院长穿着旧军装,一瘸一拐的亲自出来迎接,铿锵有力地给李纵云行军礼:“原中华革命军第一军第三师一团二营营长向参谋长敬礼。”
李纵云想了想:“二营齐二柱!”
那院长激动道:“参谋长还记得我!”
李纵云拍拍他的肩膀:“过耒阳的时候,你第一个攻上301高地的,很不错,是我们第一军的人。”
那院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听到李纵云的肯定,眼泪哗哗:“只可惜卑职没用,瘸了一条腿,不能在为都督效力了。”
虽然昨天李纵云告诉陈殊不用特别带什么去孤儿院,但是他还是准备了很多东西,一一分发给孤儿院的孩子们。
这里是军烈孤儿院,对于军人天然的崇拜,充满了军人般的荣誉感。
因为院长也是退役专业的军人,对于孤儿院的管理便是军事化管理,日常听多了革命军的战役战例,此刻见了大名鼎鼎的革命军第一军参谋长,不由得一个个眼睛亮晶晶。
齐二柱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吹了吹:“全体都有,所有人,操场集合,按班级排列。”
又向李纵云恭恭敬敬道:“参谋长,您好不容易来一回,给这里的孩子讲两句吧!”
李纵云点点头,走上主席台,面前的小家伙们一个个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让李纵云仿佛回到了刚当兵的那会儿,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凭着一股气,不肯服输,生生硬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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