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笑笑:“应当的,应当的!”
等上了车,风一吹,陈殊才清醒了一点,问李纵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吃饭呀?”
陈殊满身酒气,一张口,那清酒香便顺着风,扑到李纵云鼻上,只是那酒香中似乎还带着一股墨香,使得李纵云觉得满车都是陈殊的味道。
李纵云翻开陈殊的袖子,果然见白衬衣上一团墨汁:“好大个人了,怎么写字还弄到袖子上!”
陈殊悻悻:“我新学写毛笔字呢,只可惜写得不好。”
小五在前面插话:“参谋长的书法极好,陈小姐新学毛笔字,倒是方便了!”这话倒是没有引得李纵云的训斥。
陈殊眼睛亮了亮,撑着下颌,想了想:“你会写什么字体啊?太难的我可不要学,宋徽宗的瘦金体好看是好看,写起来就太难了,不适合我的……”说到一半,想起来李纵云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呢,又问了一半:“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太白楼吃饭的?”
合理的猜测:“你是革命军是不是有那种特务机构的,什么事都能查得到的?”
陈殊喝过酒,此刻额头起了一层薄汗,李纵云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她,禁不住她问,答:“是冯太太告诉我的!待会儿去吃烤肉,你还吃得下吗?”
陈殊有些心虚:“我……吃不下了……”
李纵云又问:“你平常在外面吃饭都喝这么多酒吗?”
陈殊就更加心虚了:“没有……我平时都不喝酒的,今天高兴嘛!”
李纵云的问题好像也没有穷尽:“冯太太说,你会制作肥皂,而且是在家里亲手做了一块儿?”陈殊身上好像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李纵云调过陈殊在秘书处的档案,档案的履历很不完善。海外的经历无法去落实,只是她孤身一人,仿佛和人世间一丝联系也无,就连冯太太一家也是刚认识不久。
军人的直觉告诉他,陈殊身上有太多奇怪之处,包括那份独一无二却又十分准确的地图。这和陈殊是谁无关,那副地图仿佛不应该是这个时间应该出现的。
李纵云见陈殊手指,不安的绞动,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陈殊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无法解释清楚,只好胡搅蛮缠:“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就什么也没有问啊?”或许是喝了酒,脑子不清楚了,理直气壮地道:“会做肥皂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嘛?”
李纵云深深瞧了一样陈殊,什么也没有再问了,也不忍心再问了。
陈殊本能地觉得不安,去瞧李纵云,只可惜那脸上万年如一日,什么也瞧不出来。
李纵云带陈殊去的是个苍蝇馆子,隐在小巷子里边,连招牌也没有。军车开不进去,小五把车停在外边。
老板是李纵云的老相识,站在门口迎接:“参谋长难得来!”见了陈殊,笑呵呵:“这位是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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