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心里吐槽,好像跟了你就不是做小妾了一样,你不是一样娶了媳妇,只能让人家做妾吗?兀地回过神儿来:“什么?革命军军政府的人,他们不是不准纳妾的吗?”
杜均嗨一声,叹气:“陈小姐,报纸上说什么你就信了,他们明面上是不许纳妾,可没有名分的相好,谁能管得着?就是他们那个青年军人纪律委员会也管不着呢?”
末了,杜均像陈殊保证:“陈小姐,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跟着项先生好好学本事。在革命军做事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咱们固本肥皂厂可是中国独一份儿,独一份儿的民族企业。”
陈殊打断他:“只是一个不足五百人的小工厂,还远称不上企业。”
杜均喔了一声,见无论怎么表态,陈殊都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发狠道:“陈小姐,总之,多说也没有用,您就瞧我以后就行了。”
陈殊将信将疑,给他打预防针:“倘若再做不好,项先生可是有权利叫你走人的。”
杜均道:“您放心,不蒸馒头争口气!”陈殊心里笑,也不知是争什么气,又是争气给谁看?要是给哪位蝴蝶小姐,人家不是都已经要去南京了吗?
陈殊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以观后效。杜均进了客厅,向冯先生冯太太告别,便告辞了。
冯先生劝陈殊:“他这样的小少爷,小小年纪就继承了祖业,吃喝不愁,吃不了苦也是常事的。何况,工厂里也不缺他做事。项先生安排事情仅仅有条,足够了。”
陈殊重新拿起筷子,冯太太给她添了一碗汤:“是这个道理,只是他年纪小,也没有长辈提点,难免走些弯路。我现在说话,他还听一些,总不好看着他出错不理的。”
冯太太赞同陈殊:“是这样的,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人做善事,菩萨也看在眼里的。”
半夜时分,雷雨大作,外面有人拍铁门。雷雨声又大,一家人都没听见。还是英子睡得不安稳,起夜的时候听见了响动,忙把陈殊叫起来。
进来的是医院护工的男人,披着一层黄色的胶纸,权当雨衣了,进来给陈殊磕头:“陈小姐,老太太不好了,大夫叫家属去呢!”
进了工厂工作,冯先生和冯太太照顾老太太的时间就更少了,于是索性请了那护工两口子,看护老太太,平时减轻负担,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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