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忙了两个月,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八~九点才回来。开始的时候,冯太太不晓得,只是以为是暂时的。
陈殊便自己坐了黄包车回来。只是,后来见陈殊天天都是这么晚才回来,不放心,执意拜托杜均晚上去接陈殊。
陈殊道:“他自己有事,时时又要用车,叫他每天晚上去接我,很没有道理呢!再说了,每天晚上拉我回来的黄包车夫都是包月的,人您也见过的,很本分。”
冯先生也赞同:“杜均不好总是麻烦,虽然是工厂的员工,但也有自己的家庭。这样吧,我们同项先生商量,派一位保卫处的警卫晚上去接陈殊。”
冯太太当下同意了,说这个主意极好,马不停蹄去找项先生商量。至于陈殊的意见,则完全不考虑了。
陈殊来到民国,总的来说,遇见的人之中,好人为多,坏人为少,戒备心总是很低,心里也老是把这时的上海当做现代城市,以为大街上,人流多便没有什么危险。却不晓得,这个各国势力交汇,黑、社、会横行的上海滩,即便是在大街上,晚上也是很不安全的。
课程越上越多,复习消化的时间又很少,渐渐落下的同学越来越多,上新课,新内容的时候,也越拉越多的人听不懂了。
朱教授在课堂上语重心长:“同学们,我知道,时间是很紧的,要学习的课程也是很多的。但是,我们下个周就要开始学习解剖,还会实际操作,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学好呢?”
其实也不能怪学生们,现在学的这些内容,陈殊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差不多学了一个学期呢?
下了课,好容易明天放假,傅佩君便收拾书包,一边道:“学校旁边有个茶社,哪里来了一位苏州的师傅,定胜糕做得极好,明天一起去吃,如何?”
陈殊摇头:“好容易放假,我可要睡到日上三竿,就不陪你去了。”
傅佩君小孩子心性:“这有什么,我下午再去叫你,可不许推脱了。”
班长左迁来找陈殊商量,现在同学们都普遍跟不上课程内容,两个班级里边只有你成绩最好,所以,我们想请你下课之后帮同学人补习。
补习?陈殊为难:“补习是没问题?可是我们八点上课,晚上八点才下课,哪里还能找出时间来补习呢?”
要陈殊说,这个时代能考上大学的,智力上完全没有问题,根本没有蠢笨的,只是现在医科学制缩短,时间太紧了而已。
左迁想必是早就商量好了方案:“我们想过了,午休和晚饭的时间有两个小时,我们可以匀出一个小时来。再则晚上大多是自习,我们想,这段时间也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陈殊不好拒绝,答应了,问:“不知道有多少同学要补习?晚上的话只怕要另外找教室,只怕打扰了那些自习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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