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众人之间很有威望的陈老板发话了, 另外几位老板也就默认照做,纷纷道:“行了行了, 都散了吧!要是觉得没喝够呢, 包厢订了整夜, 大可留下继续喝,我就先告辞啦。”有几位路过李言身边时, 还不忘客套几句,“李副局长要是有雅兴,咱们下回再聚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言也就一一客套回去。
大人物一下走了大半,余下的小明星见无人可巴结,兴致也就低沉下来。有的提着手袋跟着离开,还有的固执地留在包厢里,给场上极少数没有走的老板敬酒。那位负气的中年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依旧用看猎物的眼光直直地盯着白海棠。
白海棠惊魂未定地僵直在原地,像是已经喝得脑袋发混了,尚未从刚才一场巨大的虚惊中缓过神来。
李言此行的目的就是为带她出来,见她不动,睨着她道:“这位小姐走不了路吗?正好我也要走,不如送你一程,替你在马路上拉一辆车子。”
白海棠方才如梦初醒似的,冲他感激又僵硬地点着头,一路扶着桌子椅子,脚下踉跄地往包厢门口走。
再说谢方思苦等在门口,心里却像是栓了无数根细绳子,都系在墙壁后的包厢里,每每有人说一句话,便担心一阵紧张一阵地煎熬着。不过多久,就听见里头说“散了”,随后便有男男女女的人结伴着往外走。
为了不叫人注意到,她又挪到了更远的位置,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出来的人群看,却怎么都找不到白海棠的身影。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半晌看不见再有人走出来时,她才走近到包厢的门口,一来为了等白海棠,二来也要等李言。
她对李言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但凡他答应的事,就都可以做得到。
果不其然,李言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视线一偏,就看见白海棠被他提着一只胳膊,很不稳当地在他旁边挪着脚步。
谢方思一见到她,一颗心彻底落进肚子里,与此同时,好像石头落到水里会溅起水花一样,眼里竟控制不住地落下两滴眼泪来。她拿手背将眼泪一擦,伸手就把白海棠接到自己怀里来,大约是手心冰凉的缘故,摸在白海棠坨红的脸上,格外觉得滚烫。
白海棠却只是靠在她怀里,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李言看她像护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将白海棠搂在怀里,在边上沉默了片刻,道:“夜深了,你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另一个喝醉的女子,更加不便。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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