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的新婚假期有三天, 谢方思更久,婚后再过一周才开始上课。长而又长的三天一过,等到第四天早晨, 谢方思看着李言神清气爽地束着军装上的皮带准备出门时,实在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这不能怪她, 实在是结婚之前,想不到他会这样的这样的
大概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于精彩, 李言挑着眉梢, 调笑道:“我去上班, 怎么你像是有些高兴的样子?”
谢方思从这三天中,吸取了不少经验教训,若是此刻袒露出一点轻松愉快的神态, 恐怕又要招致了不得的后果。忙否认道:“胡说!只是在其位谋其事,不能因为结婚,就懈怠了公事。”
李言嘴角含着微笑,一言不发,摆明了是认定她的话里掺杂水分。看着她的眼神直白得热烈, 像是能从他幽深的眼眸里, 得到滚烫的亲吻。
谢方思一阵心慌,赶忙将手里的军帽按到他怀里, 催道:“你、你快去吧。上班要迟了。”
李言像是早料到了她要逃跑, 一手稳稳地接了军帽, 另一手一伸一勾,揽着她细瘦的腰身勾到眼前来, 俯下身接了一个深吻。谢方思的耳朵红透了,一面捶着他的胳膊,一面在他溺人的吻中喘息着求饶道:“你、你不要伸”她羞赧至极, “舌头”两个字说得轻之又轻,简直是气声。
李言吻完了,缠绵地啄着她的嘴唇,同样以气声柔声道:“我要。我们已经结婚了,做什么都可以。”复又亲密地相贴了一会儿,精神焕发地上班去也。
谢方思当务之急跑回卧室补眠,直睡到将近中午的光景,才觉得把三天里消耗光了的体力稍稍弥补回来一点。吃过午饭,她也要出门去一趟圣约翰中学,领取上课用的教材。只是想不到的事,总是接连发生的,当她捧着教材走在圣约翰的校园里,又哪里想得到下一秒便有一道声音叫住她的名字,转身一看,就会看见经久不见的老朋友呢?
与半年前相比,唐易文变了不少。似乎是更瘦了,额前细碎的发丝如今一丝不乱地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显得干练稳重。
可他的表情却很古怪,像是极震惊极欣喜又极感慨,所有复杂的情绪一齐涌现在脸上,眼里迸发出强烈的神采。他本来是欲伸手拉住她的,可视线一晃,看见她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眼里的亮光徒然地黯淡下来,伸到半途的手也僵硬地停住了,改为收回到自己的颈后抚了一下,道:“实在是好巧,我们坐下谈一谈好么?”
学校的周边,最不缺点心店与咖啡馆,两人随意找了一间坐下。
上一回与他相关的记忆,还是自己心怀怨怼地打电话去唐公馆,想质问他为何在酒宴上抛下白海棠不管。如今时隔半年,谢方思再不愿去追究从前的是非对错了,依旧拿一般无二的和气对待他,笑着问道:“你的生意顺利吗?你如今,已经很有生意人的模样了。”
唐易文略点了点头。他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有意无意地瞟向她手上的戒指,最终苦涩地一笑,道:“我真想不到你会再回到沪上来。”
谢方思猜不出他这句话的含义为何,只是直觉他心情不佳,便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于喜悦,以免刺伤他。抿着唇道:“放到半年前,我自己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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