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卢通判笑了,他道:“大人此话可有证据?全扬州都知道,卑职家夫人是苏州裴家的嫡出大小姐,我现在连住的院子,都是他们裴家的,卑职以权谋私?谋的是何私?卑职名下家无私产,大人大可去查?
不过大人可不能把我家夫人的嫁妆也算到我头上。毕竟,谁还没个夫人,谁家夫人还没个嫁妆?
至于什么诬赖良商那就更可笑了,谭家派人来刺杀下官,证人证言具在,可大人却几次三番申斥司徒知府,这板上钉钉的案子,大人却来来回回的要求重审,下官就好奇了,大人,您是不是跟谭家有什么利益关系?!”
总督大人的马车,也得有人赶,此时赶车的侍卫倒吸着八月里的热气,觉得自己耳朵可能是中暑了,听到的都是什么胡话?!
总督大人,和谭家,当然有利益关系了!
可眼前这瘸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敢这么大喇喇的问出来?!
这人要么是傻,要么就是精明到了极点。
傻不用解释,精明到了极点,就是他此刻把这事儿给说出来,谢总督在背后弄他,就是坐实了跟谭家穿一条裤子这一点,要不然为什么要弄他?!
赶马车的侍卫忍不住多看那风骚的通判两眼,实在是搞不懂这人到底长了什么心眼。
而总督大人本人也有点儿懵圈,他不是明摆着跟谭家穿一条裤子的吗?!他居然还胆敢问出来?!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吗?!
前头突然传来了呜呜咋咋的声音,可此时的总督大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大喝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如此污蔑本官?!”
“大人,这怎么能算污蔑?大人若与谭家并无往来,只管说,本官与谭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若是说了瞎话,全家横死,永世不得超生,下官,也就信了。”
卢通判说完,便定定的看着眼前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满脸通红的总督大人。
他现在发现,人一旦无所顾忌了,好像就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二品大员,原本自己若是看到,说不定会抖着连句话都说不清。
可前几日,夫人盘点完了斓云记两个月的收益之后说,若他不想做官了,那她养着他,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当不当官的?有什么要紧,他这条腿放在这儿,这六品通判就算是仕途巅峰了,其实不做了,也就这样吧。
司徒知府虽然知道这卢通判是个疯子,可并不知道他如今已经疯到了这个地步!
卢远正不想做官了,可他司徒安没想要辞官啊!
他擦着汗,刚想替卢通判解释两句,却听到来自总督大人的怒吼:“你个六品通判,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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