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说完,皇上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人倒是会说话,这平平无奇的吃饭穿衣,怎的经你嘴一说,朕就听得欢乐的很。行,道玄师傅过的好就行。他也没个亲人,你们平日里多看顾着些。”
那哪儿看得住这位大爷啊!徐达心道。
嘴上却说:“是是是,那是一定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家定是会好好给道玄师傅养老的。”
“别惹道玄师傅生气。告诉师傅,下次有机会,朕会去看望他的。”皇帝说完,便蹬车而去。
徒留徐达在原地,自问道:“这道玄师傅,到底干嘛的啊?”
一旁的王寻自然是知道一点道玄的事儿的,不过他以前只是王宗源的护卫,知道的也很有限,只说了一句:“教书的呗。”
而王驾内,皇帝已经打开了道玄的书信,信写的很简洁,说的也不过是西北的旱情,最末还把春丫跟他说的吕道长讲的九宫之象加上了,让皇帝叫钦天监再去观相。
虽然道玄是个和尚,可那也是熟知经传的,再加上因为大旱,所以西北的水利失修严重也没人重视,万一明年真有大涝,那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为了防患于未然,道玄还是希望皇帝能让工部派了人去把水利好好修筑一番。
皇帝捏着信,沉默良久。看着这纸上苍劲有力的字,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这道玄原名元白山,是他父皇潜邸时的幕僚,能力出众,为人不羁。
在先帝登基之后,便在内阁任了阁老。可因此人别说不结党了,连婚都不结,只一门心思辅佐先帝,可谓是一个真正的纯臣。
此人一不贪财,二不好色,先帝赏赐的偌大的府邸,也只放了一个看门的老汉和两三个洒扫的婆子。
先帝原先也很喜欢此人,只因此人虽然嘴毒,可办事很有章法,文韬武略,无所不能。
可时间长了,加之那些结党营私之人的挑拨,先帝的疑心便生出了暗鬼。
一个人,不求名利财富,那求什么?
莫不是皇位?!
元白山是聪明人,跟先帝的日子也久,三番五次在朝堂上被先帝申斥,他便懂了。
先帝赏他金银美人,他皆不要,直接从内阁离开,只求去太学做了博士。
皇帝和王宗源,都是在太学认识的他。
可元白山到了太学,先帝依旧不放心他,监视刺探审问,那都是不可避免的。
最后他便剃度做了和尚,云游四方,再不理朝堂之事,唯有如此,才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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