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觉得身上伤痛难忍,家中老妻这几十年来也不容易,对家中之事向便也不怎么管束,面上过的去便也罢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儿子打多了,建安侯觉得自己这旧伤也不痛了,淤积在心中的一股子郁闷之气也没了,连背都比往常挺直了几分。
看来,人,还是得多活动活动。
建安侯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旁边的孙子哪怕说:“我爹不行吧,刚才看他还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他都置若罔闻,只一心想着,儿子去了京郊大营,自己能有什么好的运动项目来替代打儿子这个项目。
打孙子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这孙子吧,到底还得读书,手打不得,腿打不得,发挥空间到底还是小了。
看着爷爷一遍遍的对着自己上上下下的打量,迟英杰慌了,他害怕了,哭唧唧的求爷爷饶了他这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想还是没逃过爷爷的大嘴巴子,直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哭,有眼泪也得给憋回去。
迟英杰现在是真害怕看到他爷爷啊,爷爷一抬手,他就条件反射的用胳膊肘挡脸,所以才会有了,徐达一说让迟英杰回家养两天,迟英杰立刻表示我根本不需要休息的一幕。
老侯爷听到孙子也很想念书,倒也觉得挺欣慰,还弯腰跟徐鑫说:“以后就要多麻烦你照看着我家这不争气的孩子啦,他若再在课堂上犯浑,你便来找我就行了。”
徐鑫也是个很实诚的娃,倒也是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也不认识您家,怎么跟您说啊?”
“欸……怎么说话呢?!”说的这么好!!
徐达假意的拉了儿子一把,其实心里只觉高兴,这儿子,多机灵啊!
老侯爷看了看铁头身边的大金,忍不住咳了一下,“咳,这个,这狗是你家的吧?它认得我家的路。”
“啥意思?”徐达感觉这老侯爷好像有点儿不怀好意,顺势挡住了大金。
“这个,怎么说呢?”老侯爷也有点为难,说一家人败给了一条狗,还真是……不怎么好意思。
但是这个问题,他想来想去,现在不解决,那今日还得饱受一夜摧残,所以该说还是得说。
于是他叹了口气才道:“就是,贵府这条狗,自从我在贵府打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之后,便跟着咱们的马车,认了个门。
自打那天起,这狗每到梆子敲过三更,就开始在咱们家门口叫。
起初倒也还好些,就它一个,叫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跑了。第二日就变成了三只,第三日五只,直至昨夜,恐怕已经集结了城中一半的野狗,就溜着咱们府墙一圈圈的跑,一圈圈的叫,直折腾到了五更天才跑了。
我倒也不是说狗不好啊,狗是好狗,就是能不能请忠勇伯跟它商量商量,以后别那么晚来,要不然来吃晚饭也行啊,老夫主要是怕它们吵了左邻右舍,倒也是咱们家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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