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初六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叶兰舟及时推门而出,款步上前,深施一礼。
“民妇江叶氏,见过沐王爷。”
黎沐循声望去,不觉一怔。
来人一袭淡青色衣裳,没有任何绣纹花样;
腰间没挂任何环佩饰物,只挎着一个同色布包,方方扁扁的,绣着一支兰花,几片细叶。
目光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柔润的鹅蛋脸,不施脂粉,素面朝天。
眉目疏淡,嘴角虽然含着浅浅的笑意,却有一股子清冷疏离之感。
分明近在眼前,却让人觉得,这人是飘在云端天际,至远至近,无法触及。
深秋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碎金子似的洒在她身上,却无法将那份清冷感消融一二。
黎沐怔怔地道:“你便是江夫人?”
叶兰舟垂着头,淡声应道:“正是。”
叶兰舟还行着礼,等候这位尊贵的沐王爷吩咐她起来。
初八一看,忙道:“沐王爷,您请。”
黎沐轻颤了下,恍然回神,深深地看一眼叶兰舟,这才举步入内。
叶兰舟站直身子,眯着眸子看过去。
黎沐进门时,又偏过头看了叶兰舟一眼。
四目相对,黎沐脚步一顿,弯了弯唇角,而后才消失在门里。
初八关切地道:“江夫人,沐王爷一向宽厚和善,不会为难您的,您大可放心。”
宽厚和善?
叶兰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她前世一百多年的人生经历,在战部多年磨砺出来的这双眼睛看来,这位沐王爷,似乎并不简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室子弟,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江夫人,王爷的眼睛如何?您的家传秘术能治么?”
叶兰舟答道:“有五分把握。”
“真的啊?!”初六惊喜地叫出声来,“江夫人,您说有五分把握,那至少有个七八成,不然您断不会如此说。”
叶兰舟直挑眉,惊奇地道:“你如今对我倒是很有信心嘛!”
初六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被叶兰舟一针扎到失语,又一针治好,哪里还敢对她有半分怀疑?
叶兰舟环视一圈四周,沉下脸色,郑重地叮嘱:“对外切不可声张,若有人问起,只说王爷痼疾沉疴,难以施救,多方延医问药,不过是尽尽人事而已。”
初六一愣,嘴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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