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锦玉灵机一动:“有了!远哥儿都快十六了,让他立即成亲,权当冲喜了。”
“可是……”
叶兰舟想说婚姻大事如此草率,若是以后远哥儿夫妻不和,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可看看彭连英那气若游丝的样子,王氏昏睡中还紧锁眉头、满脸泪痕,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当晚,整个静安王府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彻夜无眠。
东黎三日一朝,今天不上早朝,彭锦玉天一亮就进宫求见,向皇上禀明彭连英的病情,请求皇上为远哥儿赐婚冲喜。
“什么?彭卿昨日不还好好的么,还亲自去威远侯府赴宴,怎的说不行就不行了?可请瑞懿夫人瞧过了?”
“回皇上,夜间便请瑞懿夫人诊治过了,夫人说家父大限将至,便是她拼尽一身医术,也万难保过明年端午。”
黎锐的脸色刷的白了,嘴唇哆嗦个不停,好一会儿才深喘一口气,问道:“锦玉,你可有合意的人选?”
彭锦玉双膝跪地,摇了摇头:“并无,臣恳请皇上做主,为犬子彭向远赐婚。”
“端王长女过了年便十五了,与你儿年岁相仿,你意下如何?”
彭锦玉忙磕头谢恩:“臣谢皇上隆恩!”
黎锐当即下旨,封端王长女黎春蕾为安宁郡主,赐婚于静安王长孙、明威将军彭向远,择吉日完婚。彭向远授太常寺少卿职,待婚后上任。
彭锦玉回到府中,当即吩咐下去,紧锣密鼓地准备婚事。
远哥儿之前一直闹着不肯娶媳妇,此刻祖父病危,他知道成亲是为了冲喜,也不闹了。
圣旨前脚刚到,后脚皇帝便换了便装,亲自来静安王府探望。
彭连英已经醒了,但精神很差,浑身无力。
他强撑着坐起来,想下床给皇上磕头请安,被黎锐一把按住。
“爱卿不必多礼,你且躺着。”黎锐眼眶发红,握着彭连英的手,痛心地道,“爱卿,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老臣何德何能,竟……竟得皇上御驾亲临!”
彭连英老泪纵横,“皇上,老臣怕是……不成啦!老臣这一生……深受皇恩,与皇上君臣一心……未曾……未曾有半分龃龉,实在是……是老臣几世修来的福分。
只可惜……可惜……老臣没能为东黎培养出……几个可堪大用的帅才,这一去,老臣心不安啊!不安呐!”
黎锐被彭连英一番话说得忍不住掉下泪来,泣道:“爱卿万万不可弃朕而去,朕只有你这一棵遮风挡雨的大树了。你若去了,朕可如何是好?江山万民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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