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的大内高手中,领队大声道:“南楚国师将离道长到!”
穆清淮这才搁下笔,对叶兰舟说:“兰舟,停一停,南楚使者来了,先别讲了。”
叶兰舟抬手捋了一下鬓角,微微一笑:“南楚使者来了,自然应当让南楚人接待。远哥儿,大牛,你们俩去把楚延叫来。”
她说的是「叫来」,而不是「请来」。
远哥儿小机灵鬼一个,一门心思修炼成仙,对叶兰舟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他可都是用心揣摩的,叶兰舟递一个眼神过去,他就能大致品出什么味儿来。
哥儿俩快步走出中军大帐,去隔壁提楚延。
楚延身为俘虏,本就没什么地位可言,输给叶兰舟又不自尽,更是招人耻笑,就连守帐的士兵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没少在帐外编排奚落。
远哥儿站在营帐门口喊了一嗓子:“哎,南楚战神,你们家国师赎你来了!”
要是搁在从前,「战神」两个字,那可是武将的最高荣誉。
可楚延兵败被俘,这一声「战神」,可真比往脸上甩巴掌吐唾沫还要令人难堪。
楚延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变幻不定,听说来的是国师,心口不禁打了个哆嗦。
将离为人阴沉莫测,喜怒无常,冷情寡恩,在朝中跟谁都保持距离,没一个亲近的。
远哥儿见楚延不动弹,眉头一皱,扬声喝道:“过来啊!怎么着,还要本将军去背你不成?”
楚延一张老脸烧得通红,咬了咬牙,吃力地站起身,慢吞吞地挪出营帐。
他被五花大绑,两条腿捆得跟麻花似的,一直捆到小腿肚,只能两只脚小幅度地挪动,完全没有逃跑的能力。
大牛一看楚延这落魄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要不要给他松绑?这么绑着跟捆猪似的,不好看。”
楚延瞳孔骤然一缩,顾不得尴尬,忙不迭地拒绝:“不必!不必劳烦鲁将军!”
远哥儿闻言嗤笑,大牛一头雾水,问道:“为什么不能松绑?远哥儿,你笑什么?”
“老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古人诚不我欺也!有些人呐,外头名声传得再好听,也不能轻易相信。不亲眼看看,你怎么能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呢?”
远哥儿大笑,见大牛一脸懵逼、两眼疑惑,好心地解释给他听。
“不松绑,这老儿是俘虏,松了绑,这老儿就是叛降。胜败乃兵家常事,战败被俘虽然有罪,但总比投敌叛降轻得多,投敌判降可是要诛九族的。”
大牛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我明白了,绑着他虽然难看,但他能活;要是松了绑,他就得死。”
“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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