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与寒予二人方回过神,这里不是玄清,没有山上不能御剑的规矩。
三把形状不同的剑载着三位月白道袍的剑修浮空而起,向方才那片声势浩大的劫云下方飞去。
苏瑾的眼神不住地在地上各处梭巡,企图找到一黑一白两道熟悉的身影。
与他们同时上山的,还有许多其他的修士。
皆是怀着,化神期修士不会无缘无故自造杀孽的心思,前去瞻仰大能。万一被那人看中,捡去当个弟子,日后在世上便也可横着走了。
为表诚信,这些人尽皆是步行而上。
一路扶摇直上,到达了终宵山顶。
原来天雪楼的地界已是一片废墟,最大的建筑碎块不过拳头大。很难想象这里经历了怎样一番焚巢捣-穴般的打击。
寒予神色微微变化,望着脚下一片废墟,久久不定。
他们此来终宵,原本是为了追查天雪楼勾结魔修一事,如今天雪楼尽毁,哪有半点线索能得以保存?
而且,这其间的积雪尽皆融化了。
令人心惊的力量。
终宵之上,似乎从未有过积雪消融,得见地面的景象。
寒予逐渐感到灭顶的威压。
这位新的化神修士没有半点隐匿自己的气息,恐怖的气息令所有人呼吸为之缓滞。
此时劫云已散,但那令天地为之变色的力量搅乱了这一片原本的气象,雪云以惊人的速度缓缓集聚,不多时,已有冷冷雪花飘落。
苏瑾等人落了地,皆绷紧了神经。
浩瀚的剑意铺在这片了无生机的地方,一片清寂孤寒。
死,唯有这一字可概括这剑意给人的感受。
也让苏瑾三人确定了,这就是景钰。
只有他的剑意是这样冰冷彻骨的亘古的杀意与死寂。
远处可见一人,孤立原地,浑身浴血。
还有滴滴答答的红色水珠自他发梢争先恐后跌落。
满面覆着血色,飞絮般的雪花落到那人头顶,肩侧,衣上,竟不融化,只静静落着。
他好像完全没有温度,也完全没有一点生机。
苏瑾顿时心中一紧:他是一个人,柒和在哪?
他为何这幅模样?柒和怎么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玄清苏瑾竟慌了神,她抢上两步欲问景钰,却被寒予拉住。
寒予右手已然按在剑上,浑身紧绷,缓退一步,轻声道:“小心。”
苏瑾这才发觉空气中似乎有根绷到极致的细弦,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使这根细弦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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