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路口,他转弯下去,行驶一段后拐入小道。
这条路他没有再来过,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项希尧捏了捏眉心,那张素来玩世不恭的脸冷下来,一字一句都仿佛冒着寒气:“老傅,如果初初有事,我不会原谅你,懂吗?”
他是看着小姑娘长大的,此刻没办法不迁怒。
只要一想到她现在的处境,他就没办法像平时那么理智。
“放心,”傅柏凛的声音绷紧,透着股沙哑,“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她有事。”
他看上去依旧很冷静,越到这时候,眼神反而越冷,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轻微颤抖。
就在两天前,坐在这位置上的还是沈棠初。
她开车紧张,总习惯把方向盘握得很紧,浑身都在僵硬的状态,每次下车,都会抱怨自己颈椎疼。
“手放松一点。”他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下,像逗小猫一样温和的力度。
这时,沈棠初就露出那种强作冷漠的表情,来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无措。
傅柏凛缓慢地深吸了口气,眼底是一片深邃幽暗的湖泊。
他忍不住紧攥住方向盘。
衬衣袖口被他解开,挽到小臂上,青筋毕露,在禁欲冷漠的外表下,手臂线条富有力量感而又充斥着戾气。
根本没办法平静。
尤其是当他停下车,在湖边看见那一脸凶相的男人,还有躺在地上,面容苍白的沈棠初时。
所有理智在一瞬间崩裂。
他只感觉一股凉气顺着天灵盖灌入,整个脊椎在一瞬间冰凉彻骨。
傅柏凛粗暴地拉开车门。
被一股近乎毁灭欲的原始冲动所驱使着,朝湖边飞奔而去。
……
沈棠初感觉很冷。
好像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她睁不开眼睛,整个脑子剧痛无比,浑浑噩噩的,胃里也像有只手在翻搅。
难受极了。
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脑子一团浆糊,但却本能有种恐惧感。
身旁一直响起令人不适的粗嘎笑声。
带着明显的恶意。
而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仿佛划破暗夜长空的一声鹰唳,惊空遏云。
她感觉到什么。
费劲全身力气才将眼皮掀开一条小缝,然后看见一道凌厉的身影朝她快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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