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人没半分挪动脚步的意思。
“哪敢呢,上来前听说你在办公,我就说不信,上来一看,果然,办这个公呢。”
身后这人说话太过轻浮,她皱了皱眉。
“三哥有话直说。这还着急呢。”裴观宴低头,有意把后半句说给她。
温热的鼻息扑在耳边,太过暧昧,使她缩了缩脖子。
初夏夜晚仍冷,泡在冰凉的水里,她只能往他身上贴,寻找热源,裴观宴任她索取热量。
“那我就直说了。哥哥我来这也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你们公司那个伍昭娥,那女人放我鸽子的事,我实在气不过。说起来当初我们签合同的时候,你们公司应该不知情,现在要是能借这事咬她一个违约,是不是能挫挫她的傲气呢?”
伍昭娥的事韶伊听说过,她生得清纯,是公司从大学里发现的,据说刚出道就被某大佬看上,但她不从,因此被公司冷落,这些年来一直不温不火。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一度疯癫颠,甚至做出过大闹会场搅黄电影节的事。
坐冷板凳的伍昭娥这几年没什么动静,直到前些日子尚城有名的秦家有人看上她,投了个电影,非要她签约,她当场签下,随后又毁约,现在躲在别处。
因为工作原因,韶伊与伍昭娥接触过几次,看她现在不像是会作妖的状态,想来可能是电影本子有问题,才让她如此避之不及。
她以为伍昭娥至少是艺星的艺人,裴观宴再怎么不满,也要在外人面前护着自己人。
“好说。”裴观宴毫不犹豫,“她早有心思解约,这回就随她。”
她错愕。
他决定得这么容易。
身后的人欲言又止:“违约金的事”
裴观宴漫不经心,“放心,是她还不起的数字。”
她身上一阵恶寒。
身前抱着她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心冷起来大概六亲不认。
“得嘞,弟弟这么关照我,做哥哥的也不能亏待你不是?放心,今天的事绝对不会跟你大哥说。”
声音渐行渐远。
她想推开裴观宴。
他只笑了下,看透她心思,“嗯。我确实是个混蛋。”
恶得极坦荡。
她从他怀里挣脱,深一脚浅一脚往泳池边靠,狼狈地扒着沿台准备上岸。
那头秦寅月本来已经走到阳台门前,临推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个白色的窈窕背影,腰细臀圆,墨发不断滴水,顺着脚踝向地上肆意流淌。
他知道艺星的审美就是裴观宴的审美,后者阅人无数,入眼的肯定是极品,想起往时裴观宴的大方,他没忍住问:
“这女人是谁?”
“别想了。”裴观宴闻言不动声色,仅眸中清寒几分。
他手臂一撑,从池中上岸,略弯腰将她捞起来,看向阳台门的方向,顺带瞥她一眼,眸梢带笑,“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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