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伊已经有些不耐烦,扯过他手里的邀请函,顺手就要关门。
裴观宴接住门, “留我一会儿, 好不好?”
“不好。”
“那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去高藏取景太危险了, 我在那里安排了”
下个阶段怀庆剧组要去高藏取景一段时间。
韶伊打断他,“不用, 管好你自己的艺人就行, 我的安全不用你费心。”
“我只担心你。上次就在希腊受了伤,不是么?”
“我是你养的画眉鸟吗?还是攀附你的菟丝花?”
韶伊即便长得再温润, 冷起眉眼,也有一种骄横, 讥讽的话从嘴里出来, 气势丝毫不输裴观宴。
裴观宴有些无奈,“韶伊, 我没有这个意思。”
“哦, 那我就没有这么脆弱, 工作的事我都会自己想办法除非特殊情况,不会跟你有牵扯。”
“什么特殊情况?”
“你损害了我的利益。”
这意思是,除非他损害了她的利益, 她都不会跟他有瓜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她嘴里再听不到利益之外的事。裴观宴牵唇笑了下,眸子慢慢垂下去。他怎么会害她。
门框内外两道人影重叠,空调口的冷气慢慢四窜。
韶伊:“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慢走不送。”
“不该私自扣了你的邀请函,这是赔礼。”
裴观宴不知从哪变出个丝带系着的小盒子,包装精致。
韶伊看也没看一眼,“裴总出手阔绰,我哪敢收得起。”
“希腊出差带来的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收着吧,不喜欢丢了也成。”
韶伊目不转睛盯着他扶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直到裴观宴慢慢收回手。
她回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将近九点半,也不知道预约的医生什么时候过来。第一回 见面,就叫人家看见这种场面,不好。
她退后一步,用力关上门。
砰一声,房间内立即清净。
刚才一步迈得有点大,脱线的棉拖被落在外,韶伊单脚站立,准备去鞋柜找新拖鞋。
向下弯腰时重心不太稳,本来以为可以站住,谁知道那里的骨头缝里渗着疼,趔趄两下就砸到了门上。
裴观宴沉沉看着厚重的实木门,门框旁还有她落下的一只拖鞋,似乎脱线坏了,刚才就从她脚上掉下来。
他垂在腿侧的手还抓着礼物盒,静滞了几秒,终于敛眸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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