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放荡了十多年,傲得不可一世的薄情浪子居然会有一天,坐在床边,给女人揉脚?
就因为韶伊那句话?
当时裴青荷揉了揉眼睛,确定那就是裴观宴,侧颜棱角分明,嶙峋眉梢带傲气,周身还是那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只是多了些柔情。
她简直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韶伊确实有点本事。
她想起自己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认错,要不是裴观宴,她凭什么这样做?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裴观宴敢做什么,就是摆明了要撕破脸。
她从手包里掏出手机,点开熟悉的号码,放到耳边,扭腰向外走,每一步都恨不得踩穿地板。
高跟鞋震得脚底生疼。
“喂,哥,你再帮帮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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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离开,韶伊腰伤没有大碍,被嘱咐静养几天。
裴观宴走到床边,递给她一杯温水,“好点了?”
“我累了,你走吧。”韶伊倚在床头,懒得动弹。
裴观宴只管把水杯放她唇边,微挑眉示意她张嘴,韶伊别开脸,他维持姿势不动。
僵持一会儿,她拗不过,只能张口喝水。
“青荷跟你说什么了?”他问。
“你还有个大哥?”
“勉强算。”裴观宴将没喝完的水放床头柜上,“裴青荣,年纪比我大一轮,现在在京都。青荷用他找你麻烦了?”
他看事也忒准,明明她什么都还没说。
“我”韶伊欲言又止。
电影那事很难说跟裴青荣没关系,可她跟裴观宴说这些做什么。
“与你无关,少管闲事了。”
“闲事?”裴观宴不解,“他们兄妹冲着我来的,韶伊,我不想你也受到伤害。”
“裴总,别把话说这么冠冕堂皇,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小王,把裴总送出去。”
小王还没明白这急转而下的形势是怎么回事,乖乖答应了,要请裴观宴出门。他拧眉,“韶伊”
韶伊躺下,别过身子,只留一个孤绝的背影。
裴观宴无言,静静看着她。
僵持片刻。
“裴总,该走了。”助理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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